“哈哈,好说,好说……”
这狱卒则满脸奸笑地看了看高光远,拿着他的折扇离开了。
“二哥,看他的样子,根本就没打算去传话啊!”
一旁的冯子清似乎看穿了这狱卒的心思,担忧地说道。
“胡说,不过传句话,我就不信,他会不动心,再说,就我那扇子,也值五十两……”
高光远则很单纯的认为,这狱卒肯定会给他去传话的。
见高光远如此相信,冯子清也是无可奈何,他比不得高光远,见过的世态炎凉多了,一眼就看出了,这狱卒根本就没打算传话的心思。
再说,这里可是皇城司,这些狱卒可都是替皇帝办差的人,会在意这点银子吗?
……
……
冯子清的担忧是对的,那狱卒接了高光远的扇子后,并没有去高家传话,反而将扇子恭敬地给了陆棣。
这也导致,在掌灯时分时,高家长房正院里,任夫人正不安地在屋里头走着。
“夫人,您就别担心了,许是二弟和任兄弟,在哪里吃酒呢,不会有事的!”
作为长媳的吕思萱,却俏生生地站在屋中,小心翼翼地劝慰道。
这不说还好,任夫人听了这劝慰,立马回头瞪着她说道:
“胡说,我儿岂是浪荡子,只知吃酒,莫以为你掌了家事,就能掌所有,我还没死呢,长房由我说了算……”
这话让吕思萱听得很是伤心,俏脸瞬间变得有些惨白,内心委屈极了。
和任夫人一样,吕思萱的娘家,也只是普通家世,父亲只是一个六品小官。
原本以为,嫁入高家当长孙媳妇,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
可吕思萱嫁进来才知道,这哪里是来享福的,反而是来受罪的。
高光成因为追求功名利禄的缘故,成亲后没多久,就去了九边做了武官,非轻易不会回来一趟。
夫妻二人,成婚多年,可见面却是极少,吕思萱便常常独守空房,如同一个孀居寡妇一般,心中的苦楚只有她自己知晓。
仅这些也就罢了,作为她的婆婆任夫人,对她也是十分严苛,动不动就是责斥辱骂,让她有苦难言。
每次回娘家时,别人脸上的艳羡之情,都是溢于言表,哪里知道她,根本就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幸福。
“这又是怎么了?又拿长媳出气?”
就在此时,高启元从外面走了进来,满身的雪花,看样子是刚回家的。
任夫人见此,勉强露出了几分笑容:
“老爷言重了,只是平常的话,怎么能算出气,是远儿他,这么晚也不见回来,听下人说,他响午时带着恭儿出门去了,也没带个随从,眼下正派人四处去找寻,也没找着……”
吕思萱则按住了心中的委屈,给高启元微微福了一礼,便恭敬地站在原地,不敢再多说一句。
高启元见此,看了一眼吕思萱,心中轻叹了一声,也明白自己这个长子媳妇的为难之处,可任夫人的作为,他又不好说什么,否则便有违夫妻之道。
而听了任夫人的话后,高启元心中怒火盛起,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混账东西,刚打没两天,又去跟人胡混,看他回来,老爷我不打他脱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