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听了高老太爷的话后,高攀这才知道,自己一开始就遗忘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天丰皇帝赐婚,有意扶持河涧郡王府,这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
可偏偏就是这样规格的婚礼,竟然惹来了事端,差点就出了人命。
作为皇帝亲赐的婚事,而且天丰皇帝也派了人前来送礼祝福两位新人,婚礼上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自然很快就传到了天丰皇帝耳中。
高攀一直以为,天丰皇帝还是很在意这些旧勋贵的态度的,从扶持河涧郡王府就能看得出来。
可听了高老太爷的话后,高攀才明白,触及皇帝自己的利益时,什么祖上功德,勋贵身份,通通都不做数的。
高攀原本以为,只要让高老太爷去天丰皇帝面前,表明同是作为旧勋贵之家的态度,天丰皇帝就会重视,从而将此事大事化小。
可他却忽略了,皇帝做事,从来不用看别人的态度,这个信息,也是高攀昨日才醒悟过来的。
若是天丰皇帝真想不严惩此事,早就让靖西侯自己批评几句沈杰礼,随后赔礼道歉,处理善后就是了,何必动用皇城司呢?
明白了这些后,高攀突然想到,天丰皇帝为何要不顾颜面了,那是因为,整件事情,本来就在天丰皇帝的谋划,或者说掌控之中。
突然间,有人跳出来,打了天丰皇帝的脸,说此事天丰皇帝做的不对。
作为河涧郡王府都可以被赐婚,其他的旧勋贵,为何就不能,他们不甘心。
于是,就派了一个人来,故意激怒新郎崔翊的表哥沈杰礼,将原本和和气气的婚礼,弄成了一场笑话。
天丰皇帝名义上是要严惩打人者沈杰礼,其实,真正的目的,是告诉那些上蹿下跳的人,休想在他面前耍奸。
想通了这些后,高攀这才有些懊恼,白白地让高老太爷在皇帝面前落了面子,他老人家,可很久未曾受到天丰皇帝的指责申饬了。
昨日想通这些时,高攀内心很是内疚,昨天高老太爷的样子,就如同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一样,态度大变,也瞬间苍老了许多。
还好高老太爷并没有告知高启元他们,否则高攀,肯定要被数落受批评了。
……
就在高攀胡思乱想当中,潞王走了出来,看着怔然的高攀,忍不住轻笑道:
“高攀,这是在想什么呢?说吧,来本王府上,所为何事?”
说着,潞王也没有绕圈子,直接询问高攀的来意。
潞王的声音,让高攀清醒了过来,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他,立马起身,弓腰相迎:
“臣只是瞎想罢了,殿下进来,竟然也没看到,实在失态,让殿下见笑了……”
听到高攀自责的话,潞王扬了扬手,示意无妨,高攀见此,这才接着说道:
“臣此来,确实有事相求……不知殿下可听说了,十五那日,在靖西侯长子崔翊大婚上发生的事情?”
潞王听后,微微挑眉,淡然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