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吴应秋面对着一个巨大的难题,不知该怎么处置,一时间,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怎么?难道吴老板不想卖?还是说,觉得咱们内务府出不起银子?”
吴应秋怎么想,王有忠可不会管,眼下他只想要将这些桂花带回宫中去,好好的在郦贵妃面前露露脸,也是他唯一压倒卢鄂的机会。
一旁的戴五全也连忙给吴应秋使眼色,吴应秋见此,内心沉到了低谷,若是答应了,那可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祸,他可担当不起。
立马颤抖着身子,跪在了地上,哭诉道:
“好叫总办公公得知,咱们家虽然有酿桂花酿,可从来不会准备太多,而且多数只是一些陈旧的干桂花而已,拢共也没有几斤,也不知哪个人传了这样的话出来,公公恕罪,小人是真的拿不出来啊!”
说到痛处时,吴应秋则自称小人了,一副悲痛委屈地样子,让人看了侧后。
“混账,咱家可听闻,你吴家准备将那桂花卖给那沈家,作为赔罪,难道,你以为咱家是瞎子聋子吗?……来人,去搜!”
王有忠此刻只觉得吴应秋是假模假样,因为戴五全的缘故,他认为,沈家没这样的胆子,敢欺骗他!
话音刚落,便有不少小太监行动了起来,有去各房里搜的,也有去询问人的。
“公公,此人乃是掌柜,他说,他们酒楼刚刚就收了人家五十斤桂花!”
不一会,就有一个小太监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被押着的是致北楼的掌柜。
“东家……”
这掌柜先是畏惧地看了一眼吴应秋,随后又十分惊恐地看着上首的王有忠。
虽然这些人只是内务府的人,可没人敢得罪他们,凡是皇宫里的内侍,民间众人皆是绕着走。
“好胆,连咱家你都敢欺骗,看来你们这酒楼不想开了是吧?”
王有忠则瞬间恼怒了起来,站起身来,用着尖锐的声音斥责道,本来就很尖细的声音,加上此刻的斥责,就更加让人觉得刺耳了。
这让吴应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总算明白,为何刚刚会有‘好心人’来送他们酒楼‘五十斤桂花’了。
这分明就是一场阴谋!
此刻,他即便不用想,也知道,那大桶内装的不是‘桂花’,恐怕是其他东西了。
“公公,不是的,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那里面根本就不是桂花啊……”
吴应秋还想解释一二,可王有忠哪里还会信他的话,脸色一沉,拂袖吩咐道:
“快,去将那五十斤桂花推出来,带回宫……至于致北楼,哼,敢得罪内务府,等着关门吧!”
说着,便走了出去,吴应秋听了这话,瞬间变得失魂落魄了起来,呆若木鸡地坐在了地上。
若说这事不是沈家的人谋划的,他是不信的,从有人送‘桂花’来,再到王有忠等人的出现,这些似乎都在那幕后之人的谋算当中!
“东家…不过就是五十斤桂花,给他们就是,为何……?”
还是一旁的掌柜见此,连忙过来安慰。
吴应秋则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那里面根本就不是桂花,那是我吴家的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