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的话,不仅让丁劳显得有些惊讶和难堪,就是满屋子的长辈听得都有些膈应。
“攀哥儿,怎么说话呢?什么丁爷不丁爷的?”
一直未曾说话的高启柏突然责斥了一句。
高攀见此,对着高启柏行了一礼,这才说道:
“好叫四伯父知晓,丁劳作为咱们家管家,做任何事情,都是趾高气扬的,就算是我这个五少爷,不喊他一声丁爷,人家根本都不想理你!你说是吧,丁爷!”
丁劳听了这话,脸色大变,颤抖着身子说道:
“五少爷,小人平日里也没惹过你,为何要这样来诬陷小人呢?太老爷,各位老爷夫人,小人就是再怎么样,也知道自己就是高家的一个仆人,五少爷也不知道受了谁的蛊惑,竟然说出这番话来,还请太姥爷,诸位老爷夫人明鉴啊!”
话音刚落,高攀便冷冷地接过话说道:
“好一个高家仆人,还知道自己是高家仆人呢?外人不知道的,都得喊你一声丁老爷了吧?丁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可是知道,侵吞主家财产,那是个什么罪名吧?少则流放,大则斩立决!”
高攀这话,可谓是话惊四座,即便是高老太爷,此刻也端坐着身子,眼神锐利地看着高攀,其余人皆是惊骇地看着他,如同认识他一样。
“五少爷,您说话可要讲点良心啊,我…我…小人在高家当值四五十年了,是高家的家生子,一心都扑在高家身上,哪里敢做对高家不利的事情啊!”
丁劳显得很是委屈地跪在了堂中,一副忠心耿耿,却又遭人质疑的样子,让人忍不住侧目。
“高攀,够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何必在这逞口舌之能?”
高老太爷横瞪着眼大声说道。
高攀见此,并不畏惧,依旧躬身不紧不慢地说道:
“祖父,您可能不知,丁劳现在家中子孙满堂,孙子还成了神童,听闻要进科场了,那丁宅修得跟咱们家一样,外人见了,都得患一声丁老爷!”
高老太爷闻言,瞪大眼睛看着跪在堂中,颤颤巍巍的丁劳,恼怒地问道:
“丁管家,可有此事!”
丁劳听了这声问答,浑身跟着一颤,依旧十分委屈地说道:
“老太爷明鉴,小人家中确实认定兴旺,可那宅院也是府中老爷夫人们都知晓的,二少爷还去看了一次,并没觉得多好,怎的到了五少爷口中,就成了比府里还好了?小人就算有胆,也没有这么银钱啊!”
一旁的任夫人突然站出来说道:
“太老爷,这事儿媳妇有所耳闻,远儿也确实去他家看过,回来说,就是一简单的庭院,算不得什么,故此,儿媳妇并未告知您老!”
任夫人这算是在替丁劳这位管家辩解了,高攀见此,也不觉得奇怪,而是继续冷然说道:
“大伯母,到现在你还在帮着这个狼心狗肺的下人说话,也难怪公中如此多的银两,还会亏空,还会入不敷出,这些下人们,个个家中修起了阁楼庭院不说,还养着三五房小妾,这事大伯母不会不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