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卫彦安的刁难,高攀早有预料,并不慌乱,眼见他似乎坚持自己的说法,高攀便让人去城中百姓家,打一些日常吃的粮食来。
不一会,就陆续有人拿着粮食,来到了高攀面前,一斛粮食不多,也就一斤六两左右。
不过,高攀要来粮食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筹集粮食,而是为了告诉卫彦安一个残酷的事实!
“卫大人,你可仔细看看,这是刚刚从城中百姓家中借来的粮食,与秋粮相比,成色又差了多少?”
高攀拿着这些粮食,和库房里的秋粮做对比起来,又看着卫彦安说道。
“哼,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拿来的陈年旧粮?再者说,本官见的秋粮多了,自然有一个评判的标准,本官说这秋粮不行,就是不行!”
卫彦安确咬死了说高攀征收的秋粮成色不足,这个罪名可大可小,不过最少也得被贬,大则有可能会流放千里。
高攀听了这话,脸上显得很是严肃地说道:
“卫大人可听过何不食肉糜之言?为了朝廷赋税,本县所有百姓,皆是宁愿将新稻谷交税,自己留下陈年旧粮用来吃,可卫大人却依旧觉得这些征收上来的秋粮是旧粮是吗?”
卫彦安闻言,神色微变,不过,嘴上却依旧强硬地说道:
“这和吃什么粮食有关系吗?总之,本官认为你们的粮食不行,就是不行,要么你重新征收一遍,要么,就等着朝廷处置吧!”
卫彦安这话,就有些过于不讲道理了,甚至是强词夺理,可在他自己心里,却觉得这话没说错。
一脸斜视地看着高攀,眼中显得很是不屑和讥讽。
“看来卫大人是真的故意为难本县百姓了?如此,本官也只好上请奏章,请皇上做主了!”
眼见卫彦安似乎觉得自己处于正义的一方,高攀也不慌不忙地说道。
“随你的便,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等你奏折达到京城时,巡抚大人,可第一个就拿你是问了,何须等到皇上的旨意?”
卫彦安依旧不以为然地说道,甚至觉得,高攀这是在自取灭亡。
“即便如此,本官也问心无愧,既然是卫大人故意刁难,明知百姓们吃的是比秋粮还差的粮食,却依旧认为本县秋粮品性成色很差,本官自然无话可说,全凭皇上裁断!”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高攀便也得遵循这个时代的规矩。
而面对卫彦安此刻故意刁难,高攀便扯出了皇帝的旗号,想着让卫彦安有一点敬畏之心。
“你不要左一个皇上,右一个皇上,本官也是朝廷命官,奉皇命办事,说到底,你们这的秋粮,就是不行!”
卫彦安也不傻,高攀搬出了皇帝的名义来,他也会搬,更是让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皆是合规合矩的,甚至在心里就认定了,眼下这些秋粮就是不合格。
高攀见此,怒气慢慢地升了起来,卫彦安似乎铁了心不收这些秋粮,那么他怎么说都没有用。
想到这里,高攀对着卫彦安淡然地拱了拱手,便准备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