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周正新听到了外面嘈杂之声,顺口问了一句。
尹维安听后,连忙出去打探,不一会,就回来了,恭敬地回道:
“大人,外面正在发放粮饷呢,而且余宗其被高攀给下了,眼下正失魂落魄地站在前衙呢!”
周正新闻言,眼眉挑了挑:
“他还真敢啊?余宗其是出了名的混不吝,高攀这样做,就是在逼余宗其造反啊,而且,除了余宗其会操练乡勇外,其余人哪个会带兵?这不是胡闹吗?到时候山贼下山,受害的还是咱们!”
尹维安听后,跟着点了点头:
“谁说不是呢,可是大人,眼下,库房的事情被他破解,乡勇又被他掌控,整个县衙似乎都听他的了,咱们也无能为力啊!”
周正新闻言,眼神瞬间闪了闪,心里想着此前杜向君的话,内心一动,轻蔑一笑道:
“不过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罢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罢了,本官倒要看看,他这个毛头小子,能不能坐稳这个知县之位!”
此刻的周正新恢复了一些信心,对于高攀内心依旧是不满和不屑的。
尤其是想起杜向君说的话,周正新更是深信不疑,想了想,周正新嘴角微微上扬,朝着前衙而来。
“余巡检,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怪只怪他不讲道义,竟然将你这个兢兢业业的总使给下了,真是黑了眼了!”
周正新想着此刻余宗其肯定和自己此前的心境一样,便拿着尹维安劝慰他的话,再说一遍给他听罢了。
尹维安跟在周正新身后,听了这话,脸色极其不自然,内心涌出一阵歪腻之感,只觉得有些恶心。
余宗其回过神来,目光渐渐聚焦在了周正新脸上,脸色闪过一丝阴霾,恨恨地说道:
“周正新,枉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县丞,原来你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我才是瞎了眼,早该来找你要粮饷的,否则,也不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周正新闻言,脸上的神色瞬间凝固了,余宗其竟然将责任推到了他身上,让周正新内心渐渐怒火中烧。
阴沉着脸色说道:
“余宗其,你什么意思,劝慰你倒是成为了本官之错,那粮饷,却是被前任知县给挥霍空了,怎的和本官有关?”
“呸,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你且说说,这毛头知县眼下发放的粮饷从何而来?我可听说,县衙里,管库房钱粮的是你这个县丞,眼下之境,作何解释?”
余宗其眼下恨不得直接动手打杀了周正新,他这会算明白了,粮饷根本就没有被‘不见’了,而是一直都在县衙里,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周正新藏的!
“你别血口喷人,这些粮饷是他……知县大人自己找出来的,和本官有何关系!”
周正新铁青着脸色,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看起来十分恼怒。
周正新原本以为,此刻余宗其肯定恨极了高攀,作为同样被高攀‘压制’的‘难兄难弟’,周正新觉得,余宗其是可以‘拉拢’之人。
至少两人也可以一起申讨一番高攀的‘罪过’。
可怎么也没想到,余宗其的怨恨之人竟然是他,而不是高攀!
这让周正新原本还有一丝同情的心态,瞬间被满腔怒火给取代了!
内心想着,还真实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莽夫,头脑简单,到现在连该怨恨谁都不知道,这样的人,何必‘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