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颉的浅明之意,让顾信山皱眉思索了许久都未曾开口,廖颉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喝着茶,逗弄着池塘中的鱼。
就在此时,顾信山的一个亲信匆匆忙忙跑来了他身边,附耳在他身边说起了什么话来。
顾信山听后,脸色大变,惊道:
“可是真的?!”
这亲信则弓腰回道:
“千真万确!”
顾信山的神情,廖颉看在眼里,只是微微挑眉,并不多问,似乎对他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一般。
而顾信山将这个亲信挥退后,站起身,满脸凝重地朝着廖颉说道:
“廖老,刚刚得到的消息,高攀乘坐的官船,在樊良湖上被水匪给烧了,说是一个活口都没有!”
这话让廖颉脸色也跟着微变:
“怎么会这样?樊良湖不是很太平吗?为何会有水匪?你这从哪里来的消息?!”
顾信山则急忙回道:
“说是攀良湖的船家传来的消息,不少人看到,就是不知道,消息是否属实!”
接着,顾信山开始焦虑了起来:
“若是这消息属实,高攀一来江南上任,就被水匪给杀了,正好给董平章的撤换我的理由,廖老,眼下怎么办?”
廖颉脸色也跟着严峻起来,直视着自己眼前的某一处,过了许久这才说道:
“别着急,老夫想来,董平章不可能这么冷血,用自己的亲信来谋害一个巡抚,他不是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这么做…”
“那么,这些水匪很可能就是高攀的仇敌派去的,眼下赶紧让人去查,到底谁和高攀有仇,只要能掌控实证,和你这个巡抚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顾信山闻言,瞬间明白了过来,感激地回道:
“多谢廖老提醒,我这就去办,待事情平息后,再来看望您了!”
廖颉则摆了摆手:
“你身为江南巡抚,日理万机,没事就别来老夫这里了,万一有人因此弹劾你,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话让顾信山愣了一下,随后也没有表态,只是拱了拱手,便立马离开了这亭榭。
要看着顾信山离开,廖颉也起身,吩咐了几句下人。
没一会,就看到廖颉身着灰黑色常服,戴着斗笠,手持鱼杆,从廖宅后门出来,坐上了马车,朝着城外去了。
……
樊良县城。
顾信山一边让人去查高攀到底有什么仇家,一边又亲自带着人,来到了樊良县来查看事情的真相。
这樊良县知县晏山嵘一听巡抚大人亲至,吓得魂不附体,急忙领着县衙的一众官吏前来迎接。
来到樊良县衙后,顾信山也不废话,直接询问道:
“晏知县,你可知樊良湖上发生了一起水匪纵火案?”
晏山嵘听后,内心大惊,他原本以为,将官船给烧毁了,自然就不会有人知晓,哪里知道,不过两三天的功夫,怎么就传到了巡抚耳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