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见她瞬间哭成了一个泪人,内心大颤,轻轻地将她搂在怀中,又轻柔地替她擦拭了眼泪后,柔声说道:
“傻丫头,我自然记得,若非因为相隔太远,鞭长莫及,我早就想替你了结这段往事了!”
“我还记得你的真名,金巧燕,你的父母都在一场大火中丧命,这场火是有人故意放的,对吗?”
眼见高攀记得如此清楚,落萤的眼泪再次滚滚而下,这次倒不是因为对高攀的感动,而是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高攀的话说到了她的伤心处了,自然是泪眼汪汪,一边又哭诉道:
“少年…奴家爹娘死的蹊跷冤枉,他们…他们本该活的好好的…少爷一定要替奴报了这个仇!”
高攀听后,怜惜不已,将她的粉脸轻轻地捧在了自己手心,小心呵护道:
“你放心,这次你家少爷我可是知府老爷,别说当年岳父岳母是被人故意谋害的,就是无意,也要严惩!”
落萤却突然听出了高攀话语中的重点,忍不住红着俏脸问道:
“少爷……你刚刚说什么?”
高攀自然明白落萤想问什么,便坦然地说道:
“岳父岳母啊,你可是少爷我的女人,那你的爹娘,自然就是我的岳父岳母了,难道你不想让我这么说嘛?”
落萤听后,破涕为笑:
“噗嗤……少爷,奴…何样身份,怎及得少爷如此称呼,只望少爷能替奴爹娘报了此仇,奴便死也无憾了!”
见落萤嫣然一笑间,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和娇艳,高攀内心一热,缓缓说道:
“及得,自然及得,从你将一切都交给我时,为夫便已经是你的男人,一生一世都是…”
说罢,高攀便将嘴唇凑了上去…
“唔…少…”
随后房内只剩落萤的呜咽之声,让屋外偷听的宁闫,忍不住通红着玉脸轻啐了一声,就慌忙离开了,又吩咐丫鬟守好房门,别让人进去打扰了。
宁闫心里,自然是希望高攀身边只有自己一人的,可她也明白,别说沈槿婳,就说落萤这样的丫鬟,高攀房中肯定要有,否则,外人也会说闲话。
不过,一想到高攀一会搂着这个,一个又柔声安抚那个,宁闫内心就气打不一处来,最终也只能当做这是她的命来释然了。
……
天丰十八年,正月底。
高攀带着宁闫和落萤、从语等人,坐着官船,沿着运河而下,南下任职广陵府知府。
正月十六,高攀就接到了调令,由原来的户部主事外放左迁至广陵府知府。
这种升迁还是挺难得一见的,毕竟高攀不是科班出身,靠着一个半桶水的国子监肄业生的身份,得以进入仕途。
若是正经科班出身的进士,外封知县后,很难像高攀这样,一次跨越两级,不过三年的时间,高攀便已经坐稳了知府的位置了。
一般的知县,即便考评再优秀,一生也很难跨越知府的坎,更有甚者,穷其一生也不过是个七品知县。
当然,如果朝中有人,自然是另当别论,就如同高攀,非科班出身,却能平步青云,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