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宁府的知府,已经对邓文山做出了判罚,只不过因为邓文山此前是官吏,案件必须由京城刑部核查过后,才做准数。
如今,证据确凿,想要替邓文山翻案是没可能了,高攀暗暗想着,只能依靠他目前所能拥有的‘资源’和‘人脉’,想办法将邓文山弄出来。
邓文山不过一个八品县丞,贪墨的银两也不过五百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高攀想过,让董平章直接出手,强行干涉刑部核查,以首辅之名赦免邓文山。
可这样一来,不仅大材小用,而且会落人口实,眼下旧党众人,就想着怎么找董平章的错漏呢,这不是给人送去把柄吗?
所以,想了许久后的高攀,到目前为止,也没想到什么太好的办法。
不过,邓文山已经来到了京城刑部大牢,说什么,他也必须来看望一下。
而心中愧疚之下,高攀也只好大言不惭地说,有八九成的把握,将邓文山从牢狱里弄出来。
邓文山听了高攀这番话后,愣了愣,随后喜极而泣,眼中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人道男儿有泪不轻弹,邓文山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此刻听到自己可以被赦免出狱,内心激动只有他自己知道,眼泪自然也就滚滚而下了。
高攀见此,同样面带几分悲戚,安抚道:
“邓大人还请先委屈地在这牢狱里待几天,我已经打点好了一切,他们不会亏待你,不出几日,定然会有结果,相信我!”
邓文山听后,眼泪直流,带着手链脚铐跪在了高攀面前,重重地给高攀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恩德,若是下官能沉冤得雪,此后绝不会再犯这等错误,定会遵纪守法!”
高攀见状,哪里敢受,急忙别开身子,又蹲下来说道:
“邓大人折煞我了,这事说起来你没有大错,错在谢知县太过于计较,不用如此…”
说着,高攀又安抚了邓文山很久,这才面带愁云从牢狱里走了出去。
直到上了马车后,高攀都没有想到什么好的主意。
就在此时,高震跟着高攀进了马车里,并且低声通禀道:
“公子,刚刚得到的消息,刑部尚书胡现刚在曲溪园会见了管师昭,两人在一间雅间里说了很久的话……”
“咱们的人,隔得有些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倒是能够看到,胡现刚最初似乎骂骂咧咧,而管师昭则是躬身陪笑讨好……”
“后来,胡现刚满脸凝重,管师昭则侃侃而谈,似乎很是赞同管师昭所言,连连点头,两人谈了大约一个时辰,管师昭亲自送了胡现刚离开!”
这个情况,让高攀内心大动,他突然想到,胡现刚此刻肯定很害怕自己盯上他掌控的刑部,这是听到了消息,去见管师昭,听管师昭分析去了?
想了想后,高攀便有了主意,慵懒地看在车厢壁上,吩咐高震继续盯着胡现刚和管师昭两人,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来通禀他。
高震自然是唯命是从,听了高攀的吩咐后,便立马应承,跳下了马车,消失在了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