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片刻,管师昭还是小声回道:
“大人,咱们不妨打个赌,若是学生没能成功,此后便在大人身边当个奴才,日日伺候大人您,鞍前马后,绝无怨言…”
“若是学生成功了,只望大人您可以赞扬学生一句,学生便已经深感荣幸了!”
胡现刚见管师昭似乎已经听戏听魔怔了,内心大感失望,这下他总算明白,管师昭为何几次春闱都落榜了。
就管师昭这样,他不落榜,谁落榜?
想了想后,胡现刚也不再多劝,管师昭的态度很明显,显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而且胡现刚突然想到,若是如此,能试探一下新党的底线也好,只要对梁王没有影响,都无所谓了。
随即,胡现刚手搭在桌子上,眯着眼睛说道:
“高攀去刑部大牢里见了一个犯人,这个人是丹堂县的人,以你之见,高攀这是准备做什么?”
管师昭听后,皱眉思索了一会后,又摸了摸自己下巴说道:
“若是去见丹堂县的犯人,那么可能是去营救他,毕竟高攀此前就是丹堂县的知县…”
“还有可能,高攀是去找茬,故意安排了一个丹堂县的犯人,以此让大人您失了阵脚,最后,落到此前户部的下场!”
管师昭最后的话,让胡现刚内心大跳,他可不想步户部尚书和侍郎等人的后尘,便急忙说道:
“那你觉得,哪种可能最大?”
管师昭又皱眉想了想,满脸严峻地回道:
“后一种可能性更大,大人莫忘了,如今新党有吏部户部在手,可以说官吏任免权、财政进支权,可都是他们说了算…”
“六部最重要的两个部衙已经在手,再下来,礼部和工部都没有那么重要,兵部又是皇上直统,倒是刑部十分重要,毕竟一旦找到实证,吏部便有权直接审判,私以为,吏部将是新党接下来的要霸占的部衙!”
这个分析,越发让胡现刚内心大骇了,原本他就觉得,高攀突然去刑部大牢,肯定没好事。
经过管师昭的分析,让他彻底想信,高攀去刑部大牢里见人,就是为了掀翻他这个刑部尚书。
想到这里,胡现刚内心突然有些慌张,高攀的‘战斗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
户部被他给揭开盖子后,一半官吏便从高高在上的起居八座的官老爷,变成了囚犯,有人甚至因此被砍头抄家。
胡现刚不可想自己就这么被高攀拱下台去,更何况,梁王身边的唯一的实权重臣,就他一个了。
如果他也垮台,梁王想要得到更多大臣的支持,恐怕就是黄粱一梦了。
想到这里,胡现刚看着管师昭问道:
“既如此,你觉得,该如何防范,本官虽然不似户部那些贪腐小人一般,可也经不起大查,谁家还没有几个豪奴?几个仗势欺人的仆人了?”
管师昭听了这话,急忙点头:
“大人所言极是,只要大人身正廉明,新党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大人拉下台的…”
“学生以为,大人可以先看看高攀到底在搞什么鬼,如果他想借这个犯人生事,大人不妨顺从他,只要顺着他,学生以为,他想闹事也闹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