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鄂则先是看了看在场的人,随后才给沈宜玲恭敬地行了一礼,因为在场的人,沈宜玲身份最为尊贵。
沈宜玲见此,并不知这卢鄂是敌是友,只是微微颔首,来到了沈槿婳身边,轻声安抚着什么。
“咱家不来,你都快闹翻天了,咱家看你还算机灵,这才提拔你为总办,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黑心,说吧,这次收了多少好处?竟然让你干出这样狼狈为奸,为虎作伥的事情?”
只见卢鄂冷着脸,重声斥责道,概因他是太监的缘故,说话间声音很细,在场的人听得这话都有些刺耳。
而戴五全更是如此,事已至此,他明白自己无论怎么说,都无法得到卢鄂的原谅,索性将心一横,便硬气地回道:
“卢公公,我也是公事公办,这沈记明镜的生意,有我内务府一半的份子,那我来接手也是合情合理,这几位管事老爷都可以作证。”
说着,戴五全将目光看向了几个权贵家的管事,随即这国舅府、定远侯府、保隆侯府的管事,都纷纷表态支持戴五全,这让戴五全的底气更足了。
“荒唐!咱家不知你哪来的公事公办,这生意,是咱家和高攀公子亲自定下的,条款也是咱家签的字,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身为内务府大总管,卢鄂并不畏惧任何一个权贵,莫说他手中掌握了众多权贵的‘黑料’,即便没有,卢鄂也根本不用给这几家权贵任何面子。
更何况,代表几家权贵的,不过是一些管事,除非国舅府的国舅爷亲自来此,或许卢鄂还会忌惮一二。
见几人脸色都变了变后,卢鄂接着冷然说道:
“别以为咱家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产业可是内务府的,就算你们想要,咱家不松口,你们也休想得到。”
说着,卢鄂眼中闪过几分冷冽,看着戴五全等人警告道:
“回去告诉你们家的老爷,不管是哪家的老爷,想要打内务府的产业的主意,先考虑考虑自己的脑袋……尤其是你戴五全,你现在可真厉害了,这么多人替你撑腰呢?回宫就等着被处置吧!”
几个权贵家的管事没想到,这事情,最终竟然还扯出内务府大总管来了,卢鄂的态度很明确,让他们有些骑虎难下。
如果真的要插手,他们几家算是名不正言不顺,此前还有戴五全在,可以代表内务府,可现在卢鄂来了,自然有卢鄂说了算。
这时领头的国舅府管事,却依旧显得有些倨傲和不服气,只听他淡淡地说道:
“卢总管,你的话,在下会如实告知国舅爷的,内务府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内务府,若是此事传到贵妃娘娘耳中,卢总管,你也不好做吧?”
卢鄂听了这话,瞬间瞪大眼睛,看着这国舅府的管事,阴着脸回道:
“你尽管去怂恿你家国舅爷将此事告知贵妃娘娘,看看咱家好不好过…”
“另外,提醒一下你家国舅爷,在广陵城外的田地可得当心些了,最近万岁爷推行新法,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话让国舅府的管事,脸色大变,急忙问道:
“卢总管,这话什么意思?”
卢鄂则冷哼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国舅爷,嘁……你当皇上不知他做的那些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