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预估的夏粮征收数目,更是让高攀吃了一颗定心丸,平日里替百姓申冤主持公道的同时,也不要民生实事,如修路架桥等等细琐之事。
衙门钱庄的开办,更是为丹堂县百姓,提供了有力的支持,让他们再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而高攀原本许诺的利息,存在钱庄的,高攀让人如实给付,原本投进来的那些乡绅东家,高攀也没有吝啬,说道做到。
实在是此前宁闫抄出来的银子财物实在太多了,分给了许多给百姓后,依旧有很多,除了自己留了一些后,全部充公,成为了衙门钱庄的一些固定财物。
后来袁方均的财物,也补充了不少,虽然不及宁闫抄来的银子一成多,但也算是聊胜于无了,还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六月初的衙署里,高攀此刻正身着单衣,一只手拿着扇子在扇扇,一只手正拿着一份文书在看。
正好此时,谢雨均匆匆而来,看到高攀后也不说话,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准备喝,可一摸,他才知道,这茶水竟然是滚烫的,烫得他立马放下茶壶,吹着自己的手。
高攀见此,笑了起来:
“哈哈哈,雨均兄,何必这么猴急呢……”
谢雨均听后,没好气地说道:
“你刚让人泡的茶?这大热天的,干嘛非得喝热茶……来人,上一壶凉茶来!”
高攀却笑着摇了摇头道:
“雨均兄,别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现在你这个县丞不是挺悠闲的嘛。”
谢雨均听了这话,气乐了:
“呵呵,我也想悠闲一点,像你一样,坐在这阴凉的衙署里喝着热茶,不是你让我去督促收夏粮的吗?”
高攀闻言,这才想起什么来,连忙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赔礼道:
“是我疏忽了,忘了你这个大忙人了,可我早就跟你说了,一些反繁琐的事情,让下面的人去做就是,你不用亲自跟着的。”
谢雨均却依旧没好气地接过话道:
“哪里你说的这么好,很多事情。如果不是我亲自盯着,那些吏目还不知道要贪污多少呢,为了朝廷和百姓,我也必须要亲力亲为。”
高攀听了这话,愣了愣,随后皱着眉头看着谢雨均说道:
“雨均兄,话虽如此没错,可水至清则无鱼啊,你得要学会难得糊涂,你自己两袖清风,可不能委屈了你下面的人,他们可是正靠着这些油水而活的。”
这话让谢雨均不解了:
“高攀,你这话什么意思?不让他们贪墨,反而是我不对了?”
高攀见此,轻轻叹了叹气道:
“雨均兄,你我皆是富庶的勋贵家的公子,对于钱财银两,自然不怎么看重,可对于那些吏目小吏来说,哪怕是几块铜板,也来之不易……”
“并非故意让他们去贪墨,而是该有的油水还是要有,否则,谁来给你干活?拼死拼命,就为了朝廷给的那点微薄的奉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