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莫问。好强!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强到这个地步!
黑暗之手的笼罩范围内,所有东西似乎都凝固了,包括空间与时间在这一瞬间似乎都静止。蒋平舟傻傻的站在原地,这一刻,他感到自己的灵魂似乎与自己的身体脱离,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眨一下眼皮都做不到。
“我倒想看看,什么人敢灭了无念门,什么人能令你如此有自信。”
莫问一挥手,一道黑气卷起已经惊得目瞪口呆的邹光博,黑光一闪,人便出现在一公里之外,几个闪烁的工夫,他便出现在无念城中心处的城中城,此处乃是无念门的总部所在,亦是无念门的根基。
一直庞大的黑暗之手,紧攥着蒋平舟,一路跟在莫问身后。蒋平舟目光呆板,除了还能思考,眼珠子都无法转动一下。
无念门,念心殿前的中央广场上,耸立着十几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有着一个十字架,每一个十字架上,都有着一个囚犯。
包括宗主陈无辉,副宗主陈子匡,无念门所有长老及重要门人,全部都盯在十字架上,石柱围绕在中央广场,绕成一个半圆。
石柱前,有着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刑台,刑台之上,跪着几十个穿着无念门服饰的武者,他戴着枷锁,脚上戴着镣铐,被人押着跪成一排。
刑台前,有着一个高台,此时高台之上,端坐着几个武者,为首的一人,便是铸兵宗的宗主江景涛。
此时,江景涛正冷笑着望着下面的囚犯,面无表情的道:“午时三刻一到,你们就全部都会成为刀下亡魂。原本你们不用死,不用家破人亡。但因为莫问,因为莫问一个人,你们全部都要为他所惹出的祸事陪葬,你们是不是很恨她,化成鬼都不会放过他?哈哈……”
江景涛狰狞的大笑了起来,眼中尽是怨毒与冷酷之色,恨不得一刀刀,杀光眼前所有人。
与之前相比,此时的江景涛更加阴冷,面色更加狠厉,似乎谁都欠了他的钱一般。只是冷酷之下,他的面色也显得憔悴了很多,两鬓的长发更加雪白。
江景涛对莫问与无念门的狠,简直倾尽三江之水都洗刷不了。因为当他回到铸兵宗后,才知道副宗主严涛死于无念门与莫问之手,一直被寄予厚望的儿子也被莫问废掉。
那一刻,他差点疯掉。江孤剑乃是他的独子,唯一的血脉,而且天赋绝佳,小小年纪便修炼到金丹境界,未来很有可能踏上青古秘境的巅峰,真正的巅峰武者。
可这么一个前途远大,寄予了他所有期望的儿子,居然被人生生的废掉了,成为了一个只能躺在床上混吃等死的残废,他怎能不怒,不发狂。
若不是五兽宗与紫气阁阻止,他早就将无念门铲平,将所有人都杀光,上上下下鸡犬不留。
相对于无念门,他更恨莫问,如果不是莫问,江孤剑就不会残废,如果不是莫问,也就没有这么多事情发生。若是没有莫问的参与,无念门什么实力,凭什么杀他的副宗主。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莫问那个小畜生。
他不但要杀无念门的人,还要折磨他们,叫他们恨他,但更恨莫问,做鬼都要怨恨那个小畜生。
一干无念门的门人,跪在刑台上,情绪各异。有倔强不屈、有惊恐颤抖、但更多的却是怨恨委屈……
事实上,经过江景涛的几天的挑拨与灌输,无念门大半的门人弟子都对莫问产生了怨念,认为莫问才是害的他们落得如此下场的人。
与无念门的高层不同,普通弟子不会知道之前谁救了无念门,谁之前就挽救了无念门的灭门危机,他们只知道,现在的遭遇,因为谁而起。
“害怕吧?恐惧吧?怨恨吧……不错,你们的确该恨莫问那个小畜生,那个小畜生毁了你们的一切,害的你们妻离子散,生不如死,哈哈……”
“一派胡言。”
最中间的一根石柱上,蓦然响起一道冷哼声。
江景涛面色阴冷了下来,微眯着眼睛,目光穿过刑台,望向最中间的那一根石柱。那根石柱上,囚禁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身上遍布伤痕与血迹,头发散乱,面部淤青,气息微弱,显然受到了酷刑的折磨。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无念门的宗主陈无辉。
“陈老畜生,死到临头,你还嘴硬。我倒是很好奇,你隐瞒着莫问的下落不说,看着自己的门人一个个死在屠刀之下,到底是什么心情与心态。惠玲前辈早就说过,只要你说出莫问的下落,便放过你们无念门,你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