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山轻叹了一声，他活了一百多年，很多事情都能看淡，倒也不是畏惧死亡，只是还有太多的需要他去做，还有太多的责任需要他去抗。而且，他更不希望莫问死在这里，如果能选择，他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

君无泪也是苦笑不已，眼中含着莫名的情绪，有着不舍，有着从没有向人诉说过的秘密，又太多太多的抱负没有来得及实现。人在死亡的面前，一切都会成空，一切都会化为虚无。

“奶奶，对不起。”金英眼角划过两行泪珠，望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的金花姥姥。

其实，这一次的火域之行，金花姥姥并不同意金英前来，怕的就是途中发生什么意外。但她不听劝阻，强行要来。因为一直与她不对付的裴风舞来了，青龙殿与白虎殿的天才君无泪和弓长衍也来了，她不想落于人后。

金英与别人不同，因为一些意外，她成了金家第三代唯一的传人。为了把金家最后的血脉保存下来，金花姥姥不知道在她的个人安全上下了多少工夫。

但这一次，保护的再好那都没有用了。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根本无法抗衡的存在。

“傻孩子。”金花姥姥摸着金英的头，脸上尽是沧桑与懊悔。或许，她当初就不应该对那灵火起心思，不应该对那无上化仙大道起心思。

一些以前没有说的话，一些以前说不出口的话，一些藏着不愿意表达出来的情感。此刻，在四象光罩内，一个接一个的倾诉与表达，人终归是有感情的生物，死亡的降临，把这种感情彻底的点燃。

但片刻后，四象光罩中，又陷入了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所有人都似乎在等待，等待着绝望彻底降临。

“你在我眼中，一直都是神秘的，强大的，从来都不会输的，每一次相见都能令我惊讶。你什么时候输过，你一直都在创造奇迹，不管什么时候，有你在的地方，都有奇迹发生。我相信你，相信你……你一定能再次创造奇迹……只要你能……我就……我就……”

裴风舞攥着拳头，紧紧盯着天空之上的战斗，出神的喃喃自语，只是说着说着，脸颊莫名的红了起来。

“傻丫头。”

宗长胜望了裴风舞一眼，轻叹了一声。他抱着长刀，从始至终都冷静的站着，刀不离手，目光锐利，从骨子里透露出一股刀客的冷静与执着。只不过，锋锐的眼眸下，有着谁也看不见的愧疚，他把裴风舞带到这里，却不能将她安全的带回去，愧对于裴家之人。。

……

天空之上，依旧上演着一面倒的虐杀场景，莫问一次又一次的死在龙马的长枪之下，一次又一次的复活，一次又一次的继续战斗。承受再大的痛苦，心灵受到再大的折磨，他都没有退缩过，坚持的信念从没有松动过。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直到彻底战死。因为他没有退路，所有人类没有退路。

白光一闪，龙马蓦然停止了攻杀，站定在莫问百米之外。

晶莹剔透的血光闪动，莫问的身躯再次从崩溃中恢复过来。他发现，身体每一次崩溃之后再重聚，他的肉身都强大一截，反反复复十几次之后，他的肉身居然强悍了两三倍。

肉身的强悍可不是这个空间的虚幻力量，而是可以带出这个空间，真正属于他的力量。恐怕谁都没有想到，极品治愈之光还有这个效果。

只不过，这不够，远远不够，这点肉身力量的提升，根本无法用来对抗龙马，即使死上一百次，他也依旧不是龙马的对手。

“你的意志力很强，令我很意外，如果不死在这个空间中，相信你未来必然有着不凡的成就。只可惜，你没有那个机会，我也没有了那个耐心。”

击杀了十几次后，龙马似乎也失去了那个耐心，身上散发出一股又一股的圣洁光芒，恐怖的力量覆盖整个天空，她没有立刻向莫问攻击，但谁都知道，这是暴风骤雨即将到来前的宁静。

“你想一击彻底杀我？”

莫问深吸了口气，紧攥着手中的天蛇神矛，他知道龙马的用意。经过十几次的攻杀，她已经掌握了极品治愈之光的效果与规则，只要一瞬间将他的身躯彻底粉粹，不留下任何痕迹，即使一滴血液都不留下，轰成最微小的粒子，那极品治愈之光便无法再复活他。

他知道这一点，很显然，现在龙马也猜出了这一点。

这种能在战斗中，堪破敌人致命死穴的能力，相当的恐怖。龙马不仅在力量上占据绝对的优势，各方面天赋能力也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