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时抿了抿唇,在她肩上捏了捏,轻声道:“好了,去换衣服吧,有人过来了。”
临江看了一眼不远处那道白色墙壁,忽地笑了,在雁时唇角又碰了碰才从他身上下来,蹦跳着往主殿方向跑去。
雁时知道有人,但他不在乎。
这足够让临江开心了。
看着临江进了主殿,雁时回头,抬了抬手指,孤玉面前的屏障立刻破碎消失,露出来里面笑得尴尬的孤玉还有低着头的南桃夭。
“进来说吧。”雁时道,说罢起身往灵池边的桌案走去。
孤玉碰了碰南桃夭,后者低着头不看他,扭头就出了秋白宫。
孤玉多少还是能体谅她的,看着她远去,叹了口气自己走向雁时。
雁时大大方方地给他倒了茶,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从前他曾劝过南桃夭,说这灵界的规矩理法,是没办法用到雁时身上的。
可如今亲眼目睹刚刚之事,他扪心自问,真能完全不带有世俗的目光去看雁时和临江吗?
正如南桃夭所言,他们是师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是世间不变的常理。
恐怕只有萧衒那种自小跟在雁时身边长大,完全没被世俗理法约束过的人,才会完全不在乎吧。
他无奈地笑了笑,随后才正襟危坐,将在九幽所见之事尽数同雁时说了。
那个落天河的地方,他们一个个探查了不少次,也没人真的搞清楚那个结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雁时细细听着,很快道:“这几日辛苦你了,今日我便同你去看看。”
孤玉连忙应下来,抬头就看到临江从屋子里出来,连忙问道:“你没事了吧?”
临江点了点头:“应该是没事了。”
孤玉放下心来,看一眼面无表情的雁时,主动问道:“你可知道,是谁,要杀你?”
临江沉默下来,走到雁时身边坐下,过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
“是谁?”
临江摇了摇头:“我,我可以不说吗?”
孤玉不可置信,凑过去道:“那个人可是把你伤成了这个样子,他今日杀你,明日就可能要杀害其他人,你难道要庇护他吗?”
“你还是那个不愿意吃亏的临江吗?”孤玉都有些犹豫起来。
临江自然清楚其中利害,她握紧了手边的杯子,最终抬头看向孤玉道:“掌门,我还是不想说,如果可以,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去处理这件事可以吗?”
“你……”
孤玉为她的任性恼怒,又因为她受的苦心软,最终起身道:“好,临江,只要你能处理好。”
他说罢冲着雁时行礼后,转身离开秋白宫。
雁时转头看向临江,问道:“你为什么不想说?”
临江钻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处,轻声道:“我已经受过伤了,至少,可以让其他人少受一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