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说完就要甩开雁时,雁时哪敢放手,握紧了她道:“你冷静一点。”
临江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看着雁时道:“我很冷静啊,经过我冷静地分析,我认为你并没有将我的感受放在心上,同时,我是一个有身体自由的成年人,所以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你松手!”
雁时无言,忽地出手,一个莹润的不透明白色屏障将他们两个困在其中,然后才松开手,叹了口气道:“我没有想到你会介意这个。”
“那你想到你自己会介意我一声不吭地去找李客迟了吗?”临江甩了甩手问道。
她也不觉得自己能冲破雁时的结界,也不做无用功,双手环胸看着雁时。
“……”
雁时必须承认,他介意,非常介意。
刚刚临江说她要去买轻羽衫和天诛的时候,他的心脏周围就蒙了一层阴影,怎么也甩不掉。
这样的感受,临江独自忍受了半天。
他思索了一会儿,走到临江身边,看着她非常认真地道:“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以后不会了。”
临江却没想到他这么利落,脸色有些绷不住,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不满地道:“别用你那张脸哄我!”
雁时着实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听上去临江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他也放松了些许,然后问道:“那你还走吗?”
临江还有些火气没发出来,坐到地上哼了一声,道:“看我心情吧。”
雁时不再应答,抬手去了结界,然后走到方胥和萧衒面前,给二人扔了个册子,道:“路上还需要一段时间,你们二人,将此防御身法练了吧。”
无妄之灾。
萧衒眨巴眨巴眼睛,扬了扬下巴:“临江呢?”
雁时面无表情:“她修为不如你们,不同你们修炼。”
萧衒盯着雁时的表情,没看出来什么,只好应下来,同方胥研究那个身法去了。
好在他们两个不同于临江,都是以修炼为乐的人,入了神之后,也不在乎雁时是不是偏心了。
夜晚之后,萧衒和方胥对练,临江躺在雁时腿上看星星,目光却是清冷淡然。
雁时看着她眼中星空的倒影,问道:“怎么了?还在生气吗?”
临江摇头,轻声道:“我就是,有点想家了。”
雁时却有些不解,在他看来,临江曾经的家,并没有值得想念的,她也没有家人了,为何会想家?
当然,他也不会直接将这些话说出来。
临江却好像知道他会怎么样,笑了笑解释道:“不是家人的家,是国家的家,我们称之为,祖国。”
似乎是听到这话,司徒道等人回过头来看她,眼中有同样的怅然。
灵界是没有国家之分的,每个人都属于同一片大陆,所以他们没有,也不会有所谓思念故土的心情。
临江抬手,指着夜空道:“一个国家的人,共享同一片天空,同一片土地,根扎于同源,即便离开了,心里面的根,也还在原地。”
“你也一样吗?”雁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