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盐商马家才会玩呢,马三少爷穷极无聊,命人造了一尊果体妇人木像,用机关操控,能做出各种不雅姿势,然后故意设宴高朋满座,再把此果体妇人机关当众拿出来展示,吓得满座宾客纷纷惊避。
还有的新富们想出让人咂舌的斗富奇招,他们让门客以万金买金箔,载到镇江金山寺的塔上,将刻了自己名字的金箔随风扬之,看谁的金箔能飘到扬州城,以此来赌博。
还有的实在无聊的,买光了苏州的不倒翁放到河中,把水流截断,惊得河两岸民众目瞪狗呆。
更有人看到别的富商招来许多年轻的美娇娘作厨工,以此洋洋得意,吹嘘自己厨工都是绝色美人,他不爽了,专门就反其道而行之,偏要审丑,专门找奇丑之人来做工,于是全府上下全是奇丑无比的各色人等,以至于有些女孩嫌自己不够丑,想出在脸上涂酱并在烈日下暴晒的毁容之法来应聘。
你说,这都是些什么玩意?人得有钱又闲到何种程度,才能干出这样的奇葩事?
回想着这些人的奇葩事迹,刘崇礼人都快傻了,他赶紧摇了摇头把自己拉回了现实,虽然这些人很奇葩,但他现在必须要用一用他们。
因为要开发关外,是需要大量砸钱的,而目前最有钱的闽商、广商和南洋豪商们,他们有太多的选择。
不管是在南洋开橡胶园,还是去婆罗洲开矿,或者在上海开工厂,干什么都比去开发辽东的原始森林要好。
现在全国,兜里还能有几个钱的,或许就只有这些没有了路子的两淮盐商能跟他走,于是刘崇礼强忍着鄙视,笑着摆了摆手。
“三位以为我刘崇礼把你们叫来干什么?是要来索贿的吗?三位以为我刘崇礼是满清的贪官污吏?
不怕三位知道,我刘家是登嘉楼州第一大家族,家父也有个伯爵勋位,家兄是陛下近臣,官拜兰芳大岛副总督兼新州舰队副提督,我刘崇礼,缺的可不是钱!”
不缺钱,三人对望了一眼,您老不缺钱那找我们来干什么?我们三除了钱,也没有别的了啊?
刘崇礼咳嗽了一声,有些神秘的说道:“三位可知道,陛下最近要办一件大事?”
陛下的大事?三人一下就来了精神了,能被复兴皇爷称为大事的,还能让这个辽郡公神神秘秘的,必然不是一般事情,那不是一般事情,就有路子可以走啊!
“在下等尚不知,还请郡公明言,若是有我等可以效劳的地方,绝不推辞!”三人眼睛发亮,脑袋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着。
“陛下曾对我说,这天下有两处王霸之基,一乃是兴都,煤铁矿多,更有亿万良田并兼水运之利,户口千万。
这第二嘛,就是关外的奉天、辽阳州以东,此处之南芬有露天铁山,抚顺有煤,太子河有水运,更不缺少良田,缺的只是人口。
这里比起兴都条件只好不差,陛下已经任命我为全辽总督,以关外托付于我,几位若是要为日后的日子做想,当不可错过这个机会!”刘崇礼慢条斯理的说着,细长眼睛里精光闪烁。
号称乾隆布衣老友江春的继子江振宏,程俭德、黄至筠三人不着痕迹的对望了一眼,都感到麻烦大了。
他们三人是除了马氏兄弟外,最大的两淮盐商了,黄至筠就是后世著名江南园林个园的修建者,程俭德也是曾经一年为满清朝廷报销过四百多万两白银的豪商。
按说对于投钱他们是不在乎的,但今时不比往日,他们没了垄断的淮盐产业作为进项,投一分就少了一分。
要是这关外建设不起来,那就只有完蛋一条路可走,是以都有些犹豫了。
但他们也知道,刘崇礼堂堂辽郡公屈尊宴请他们三人,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他们想要轻易走人,那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