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笔现在应该生了,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顺利不顺利?”
潘彦向着广南的方向眺望着,眼神仿佛能够穿越重重高山大洋似的。
“肯定会给我们家生个大胖小子的,黎稳婆接生过几百个孩童,走的时候她跟我保证过了,肯定是个男孩,阿笔的身子骨也好,没事的!”潘清熠也带着几分期待的往北看。
潘彦听了父亲的话,脸上闪过一丝笑容,一个十八岁少年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慈爱的表情。
“要是个男孩儿话,我就给他起名叫做潘简,上学、经商、或者做官都简简单单的。”
“褐底金日月旗,是褐底金日月旗,大王来了!大王来了!”两父子望着北边傻笑的时候,码头上突然人声鼎沸了起来。
潘彦也忙踮起脚尖看去,远远的一杆代表叶氏王族的褐底金日月旗,正从远处过来了。
北府港的衙役们敲着铜锣在前面开路,金盔金甲的銮仪卫士兵为前导,穿着飞鱼服的北镇抚司禁卫营侍卫,则在中间护卫着,看来确实是有法兰西王族的人来了,不然大王不会亲自来迎接。
“万岁!大王万岁!万岁!”狂热的欢呼声响起,北府港码头上的人个个兴高采烈、兴奋不已。
因为叶开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不但让他们当了官,赚了钱,更极大的提升了他们的地位。
现在在新州和兰芳,甚至整个南洋,唐人都是第一族群,以前那些耀武扬威的土王、土苏丹要么夹起尾巴做人,要么就不知道从哪整来了一些族谱,然后坚称自己是唐人之后,个个都说自己祖先是随三宝太监下南洋后,留在当地士兵的后代,感情这三宝太监率宝船南下,不是去弘扬天朝国威而是去给土著借种的吗?
叶开坐在他的六架天子马车上,冲着港口的人群挥手,人群狂热的回应着,随后集体跪下,而从他们做出的动作,就能很快的识别出他们的身份。
双手交叉弯腰下膝的都是有官身和爵位的,单膝跪地的基本都是有身份的唐人。
双膝跪地的,大多是原本新州等地的马来土著或者来这讨生活的泰族人等。
把头杵在地上,跪着如同一个鹌鹑一般的,就是形如奴工一般的爪哇、亚齐等地土著,他们的地位是最低的。
挂着波旁王朝和复兴海军旗帜的珍珠号武装商船终于靠岸了,护送它的几艘复兴海军快速护卫舰也开始靠岸。
北府港军务专用码头上,穿着深蓝色蟒袍头戴乌纱帽看起来相当帅气的陶公侯叶盛,还有穿着西式军服戴着大檐帽,看起来更英气逼人的定国公小团子叶明启,两人在銮仪卫卫士的簇拥下,专程在码头迎接。
来的不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更不可能是路易十六,因为他没逃脱宿命还是被砍头了!
所以叶开只会到港口迎接,而不会到码头上,到码头迎接的事情,就交给了弟弟叶盛和儿子小团子。
说起路易十六,叶开不得不感叹一下历史惯性的可怕之处,1792年,本来已经逃到布鲁塞尔的路易十六,轻信了布里索派(吉伦特派)的许诺,从鹿特丹回到法国。
但他回国后不久,布里索派的立场又发生了变化,他们开始倾向共和。
如此在此后的几年间,布里索派仿佛风中的野草一样,一会倾向这边,一会倾向那边,最后在山岳派的进攻下,二十几个布里索派的成员与国王一起上了断头台。
与历史上不同的是,路易十六虽然还是回到了巴黎,但玛丽王后没有回去,她带着孩子们留在了布鲁塞尔。
国王被处死的消息传来后,布鲁塞尔各地也爆发了反对哈布斯堡家族统治的起义,玛丽王后于是带着孩子们回到了维也纳。
但她仍然感到了非常大的危险,于是悄悄的将次子路易.夏尔(路易十七)和长女玛丽.特蕾莎(昂古列姆公爵夫人)送上了开往远东的船,自己则和病情日渐严重的长子路易.约瑟夫,留在了维也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