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祁则是王夫之次子王攽六子王生万的儿子。
虽然家族现在由王夫之唯一的孙子王荃掌控,但王祁并不太服气,刚才他就想出来说‘大王既封爵衡阳侯,我祖王攽为船山先生嫡次子(长子早夭),爵位该当由我这一支人来承袭。’
一旁的王邵当然知道自己这位堂兄的作风,所以赶紧就抢先出来了。
当然叶大王还得感谢这两家伙的内斗,王邵抢先出来叩拜,还真跟叶大王的大手笔关系不太大,主要是因为人家的内斗。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叶开才不想去管呢,他只需要把王家绑到他的船上就行了。
下边跪着的两老头,比赛似的,把他们还算有点能力的儿孙都拉了出来,叶大王毫不含糊的封出了一堆小官,差不多都是些八九品的乡间土巡检之类。
王邵的长孙是案首出身,专研王夫之的学说,叶开这才想起来,王夫之老先生是反对程朱理学的。
他认为天理即在人欲中,还反对生而知之等,主张凭借感官心知,进入世界万物声色之中,去探寻知晓事物的规律,去认识世界。
虽然还是在感官心知,身心修养这个圈子里面打转,但比起程朱理学的存天理灭人欲要进步得多!
而且这不正好哪来打击程朱理学嘛,于是王邵的长孙被特批进入义信大学哲学系去学习。
王祁那个文物通才的孙儿确实有些能力,生的高高壮壮,不是那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呆子。
这特务司正好缺个有些文化的,叶开大手一挥,王祁孙子直接成了锦衣卫小旗,先跟在叶大王身边学习听用,随后再去特务处独当一面。
皆大欢喜,除了王荃脸有愧色,这个时代讲究家丑不可外扬,可能是觉得有些丢人了。
“荃翁,你久在衡阳,乃是长者,不知道这衡州府本地才俊,可有能担负起衡州同知之位的贤才啊?”
叶开的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衡州是湘中南大府,衡州同知一般设两人,分掌地方盐、粮、捕盗、江防、海疆、河工、水利以及清理军籍、抚绥民夷等事务,绝对不是个小官。
王荃的视线越过了自己的儿孙,看向了跟他们一样被‘请’来衡州府,主要是衡阳、衡南两县的士绅。
“回大王,江东杨健杨鳣常,年前刚举孝廉,此君胸怀广阔,急公好义,大王若要任命一同知,甚为合适!”
王荃话音刚落,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书生走出来跪在了地上,其实按照历史的轨迹,如果不是叶开突然打到了衡州府,这杨健今年就该北上并考中进士的。
他历史上做到了湖北巡抚的高位,为官清廉屡被同僚排挤,最后干脆弃官回乡,也算是个人才。
“衡南在我大军必经之路上,衡南县令抗拒天兵,已被诛杀,荃翁可有贤才可以接任衡南县令?”
“衡山县人彭浚彭映旟,弱冠为生员,乃是大才,可暂为大王知衡南县!”
彭浚,叶开点了点头,这个人他算是知道一些,因为此君乃是嘉庆十年(1805)的状元,还曾经做过道光皇帝老师,乃是嘉道年间的文坛第一人,慷慨大方,有古人之风。
此时的彭浚才二十七岁,刚中举人不久,虽然心里并不是很愿意,因为叶开还没在这些湖南士绅面前,展露出他摧枯拉朽攻灭满清的实力,但他现在也没办法拒绝。
呵呵,官帽子送上门你不要,那恐怕就要等着挨刀了!
他家小族人都在叶开的掌握中,如果是孤身一人,彭浚或许会来个骂贼而死,但现在全家都在,他可没方孝孺那么狠的劲。
这两人都是衡州府的年轻一代之佼佼者,他两都接受了叶开的官职,其余人等都心动了。
辛辛苦苦读书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做官吗?在这就有同知、知县的前途,何必还要去京城千军万马的考?
“摆宴!今日我要和诸位衡州府贤达一醉方休!”
叶开也挺兴奋,王荃他们这些王夫之的子孙是点,用这个点打开了一个面。
而杨健、彭浚等人就是这个面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以他们为榜样,收湖湘士人之日,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