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东洲这边。
也因为长久的放血,虽然还没到伤筋动骨的程度,但也损失了不少的实力。
此地仙门已经有些厌倦了长久的战争,想要做出改变,早早结束这种漫长而又痛苦的折磨。
所以洞阳山的施俊阳,在察觉到其它己方的心思之后,当然也想着去改变。
原本他是想要直接避世,等自己培养出一位新的大真人之后,有了足够的把握,再重新返回来争夺南洲的利益。
不过后面这个想法却被吕渊阻止,或者说他自己本身也不甘心就这样退让。
毕竟施俊阳也是剑修,当初甚至为了守护南洲,不惜直接与昆仑山硬干一场,开启劫数,又怎么会是畏缩之人?
只是他年纪实在太大了,为了洞阳山传承,才选择求稳。
不过求稳的心思放弃之后,施俊阳也没有坐以待毙,反而另辟蹊径,找到了同样有些不堪洲域之战,想要做出改变的东洲仙门。
经过联合商议之后,他们决定双方共同开启劫数,想要一举打垮东海龙族,从而改变如今东华局面。
而他们两洲,也能顺势从东海中分的大量利益,最终使自己实力更进一步。
如此,既能解决各自当前困局,又能收获无数利益,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此战输了,该怎么办?
大不了就像施俊阳先前说的一样,整个宗门迁入洞阳天,有洞天作为依仗,那些人难道还真敢攻入洞天之中,冒着被天道厌恶的风险,来消磨他一位大真人吗?
而敌人不敢如此做,再施俊阳寿元耗尽,坐化之前,洞阳山的传承自然也不会灭,至少短时间内不会灭。
未来还有再崛起的时候。
有的这种退路与保障,他们当然敢拼一次。
而同样的道理,放在东海那边也是一样的。
青阳墨玉两大龙族都有退路,对他们而言,大不了放弃东荒内海,再往以前的老本营外海跑去。
外边也就是苦了点,也并非不能生存下去。
当然。
哪怕有退路,但该争的还是要争。
两个龙族不仅想守住东海,还想趁机吞并东洲,所以自然会拼尽全力,开启这浩大无比的劫数。
如今数百万海妖自东海而来,而东南两洲仙门也汇聚了超过十万的修士,彼此重兵对垒,相互杀戮,此时大量的杀劫之气已经在东洲渐渐生起了。
不过此时这些杀劫之气是分散在整个东洲各地,虽然总量不少,但摊薄下来却是稀薄的很。
虽然一些重点地方,如神柱山,死伤了数万海妖,孕育了足够的杀劫之气,已经满足了开启剑阵的最低要求,但是孟启明所想要的,可不是最低的标准。
他想要的是一个惊天动地,乃至于可战天花的可怕杀阵,是足以荡平那四十万海妖的力量。
而不是一个虽然强大,但却还并未突破常规的剑阵。
脑海中这诸多回想渐渐放下,孟庆明回过神来,然后看向旁边依旧静立的师弟吕渊,叹气说道:“关于神柱山那里何时出手,我已经有了足够考量,如今确实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而出手时机,以我估算,但是那神柱山四灵杀阵起的时候。
那古月山的四灵杀阵,以往就闻名于外,虽然论起真正威力,远及不上我们诛仙剑阵,但也是当世一流的杀阵了。
那时这些海妖攻入神柱山最后一层防御,自身损失定然也已经不小,积累的杀劫之气也会更多。
同时四灵杀阵一起,也能给予海妖大量杀伤,进一步增加杀劫之气。
而那些海妖眼见攻破神柱山在即,必然会将所有力量投注在神柱山上,对于外界的监察也必定会疏忽许多。
那时我正好率军围过去,再以杀劫之气开启杀阵。
而那些海妖此时深陷四灵杀阵之中,外又有诛仙剑阵围杀。
如此内外夹击,其等皆将成为剑阵之下的亡魂”
孟启明将自己的谋划说了出来。
“等到开启四灵杀阵的时候?”
吕渊听过孟启明这般说,微微愣了一愣,而后沉思一下,终还是点点头道:“如此确实可以,只是这样一来,就要再多等一年半载了。”
对于神柱山的防御有多么的恐怖,没人比他这个邻居,甚至亲自督建过神柱山的人更清楚了。
纵然此时围攻神柱山的海妖有四十余万,但想说立马攻破,那绝对是妄想。
之前海妖攻破神柱山外围的青碧护灵阵,就要花半年之久,便是明证。
而神柱山除了那大阵之外,作为劫运之子的陆离,也同样是一个难以预测的杀招,几乎不下于一层防护。
两者相加。
此时海妖哪怕已经开始拼命,但想要攻破天罗万星阵,吕渊觉得,怎么也需要三个月乃至半年。
而再加上海妖在四灵杀阵耽搁一段时间,半年时间是跑不了的。
如此长的时间,难免又要多生出许多波折。
但这一切也没有办法,孟启明说的也有道理。
“一切只能多等些时候了。”
吕渊叹了口气,随后行礼道:“既然师兄一切都有定计,那师弟也就安心了。
外面还有事情,我也不便多留,免得起疑。
而神柱山的情况,我会多加留意的,一有情况,便会来通告师兄。”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吕渊自然也不想多留了,而且孟启明在山中,是件隐秘事情,是绝对不能暴露出来的。
“你去吧。”
孟启明点点头,然后又再度闭上了双眼,继续修炼。
吕渊看了一眼,而后便再度化为赤红剑光,冲破了那层云雾,往外离去了。
等他离去一会后,孟启明再度张开了双眼。
“半年……”
他低声自语,然后无奈笑了笑:“希望一切都如同我等所计吧。不然此战败了,东洲不保,我南洲也要元气大伤了。”
而南洲元气大伤之后,说不定就真的要遁入洞天,闭山自守了。
对于这一幕,孟启明自然是不愿意见到的。
但一切谋划都已定下,他也只能按部就班的行动,根本改变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