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太君被人挟持着出城已经有十多公里。刚出城的时候天色还黑,老太君嘴里塞着棉花,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既看不到前头的路,也无法去平衡老迈的身体。
不得已,老太君走路磕磕绊绊的,一个跟头接着一个跟头的摔。她摔着了自然自个是爬不起来的,还得要绑匪连拉带拽才有可能起身。
那些绑匪反反复复的被折腾,心里都窝了一通气,禁不住反手就给了老太君一个巴掌。低声呵斥道:“老东西!装什么死?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以为你们将军府还能有人出来救你呢?做梦去吧!”
前头带路的听到后面嘀咕,便道:“你们架着老家伙走,要不然耽误路上时间。”
后面的人没法子,只能一人一个架了老太君的胳膊,甩开步子就一路飞奔起来。可怜老太君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被几个夜路走惯了的年轻匪徒拖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的两腿交叉磕绊,口里棉花也憋得她面色发紫发胀,眼珠子都要暴突出来了。走了十里地之后,老太君终究没支撑住,两腿一软,身子瘫软咋地上,鼻子里只有出气没进气了。
眼见着形势不妙,有人赶紧喊住了领头的:“头儿,你看这老不死的该不会断气了吧?”
领头的折回来看老太君,这个时候天边已经鱼肚微白。田野里四下弥漫着晨雾。老太君的脸色在曙光中显露出一种不自然的紫红色,就像在泥地里浸泡着的茄子一般。
她仰面躺在田野上,鼻翼长得老大,喉咙里不住发出撕拉的声响,一双眼睛毫无生气地盯着领头的,好似没有了知觉一般。
领头的说:“停下来休息一下,不过不能松绑,摘嘴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