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典指责对方说道:“卑鄙!”
陈文若说道:“末将希望朱公你能自尽,三尺白绫自尽,这也符合朱公的身份,如果是人头落地,肢体分离,不免是失了体面。”
朱大典他愤怒的说道:“如果本官不同意呢?”
陈文若他说道:“不同意就砍头嘛,而且如果砍头的话,都是你们一家全部砍,你可是想好了,就算朱公远在金华的家人,也在清算之内。”
朱大典他愤然说道:“你卑鄙。”
陈文若他说道:“某虽卑鄙,但斩草除根,可免除后患,免百日之忧。”
对方这么一说,朱大典他可不敢吭声了,毕竟他不是方孝孺那种二愣子,敢说出有种杀我十族的狠话。
他以为朱棣不敢杀他十族,结果把他的学生一族都给杀了,这可是真的坑死人了,朱大典也看得出,陈文若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绝对敢杀他十族,所以不敢说狠话了,他想说出一些求饶的话,但是双方又没有交情,说不出这种话来。
陈文若他说道:“朱公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可以写遗书,沐浴更衣,体面的去,如果不敢自决,就让我们动手,反正也都不会介意。”
陈文若说完了这一句狠话以后,他马上就施施然的走了,他很享受这种感觉,把这些大人物的生死操于掌股之间,堂堂的凤阳巡抚,漕运总督,就是他的阶下之囚,给他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就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想求饶都求不了。
陈文若在收拾了朱大典以后,马上又去见钱谦益,钱谦益的牢房就在朱大典的旁边,这一边发生的事情,他一清二楚,本来他还羡慕嫉妒恨,为什么朱大典有大鱼大肉,自己却是冷水馒头,他钱谦益名满天下,凭什么不如他朱大典了,感情就是断头饭,最后一餐,他现在倒是不羡慕了,看见朱大典落得如此下场,他没有幸灾乐祸,反而有些狐死兔悲。
看见这陈阎王走向了自己,他不免也都有些紧张,连连吞了口水,他钱谦益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早在崇祯二年,朝廷廷推内阁首辅,他名列第一,这些年虽然已经退出了朝廷,专心学问,但名气反而更大了。
只是看见这一位心狠手辣的大胆狂徒,也都害怕,用他的话来说这是秀才遇着兵。
陈文若对他说了许多恭维和拍马屁的话,就像是一个粉丝遇到了他的超级偶像,但是陈钱谦益他可是丝毫的不敢放松,他可是知道此人的笑里藏刀和心狠手辣。
钱谦益他看见对方滔滔不绝的拍他的马屁,说了这么多的好话,他终忍不住说了一句符合他身份的话,他道:“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陈文若他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们刘家军现在可是堂堂正正的获得了这里的统治,堂堂正正的统治这一块土地,公问某为何干这一行,我可以告诉钱公,某在大明不过一童生,饭都吃不饱了,娘饿死,爹在逃荒的途中被野狗吃了,某独活,全因爹牺牲了自己,才能活下来,在大明那里,某只是一个饭都吃不饱,朝不保夕的童生,而在现在某却是一名优秀的将军,钱公你说换做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钱谦益他说道:“你有一身本事,如果能助朝廷平定天下,就会成为一代名臣。”
陈文若他说道:“某追随刘家起兵成功以后,一样会成为一代名臣,因为史书是由胜利者写,想当年张士诚在苏州的民心是何等之高,最终还不是在太祖皇帝的铁锤之下毁灭了,百万支持者尽数贬为贱民,男丁世代为奴,女丁为娼,这天理又何在?公道又何在?所以只要能打下天下,以后的历史该怎么写,还不是由胜利者说了算。”
钱谦益他在苦笑,他想说服对方,结果他发现对方也在试图说服于他,这就尴尬了。
刚才对方做了对比,表示他根本不可能待在大明,因为留在大明他什么都不是,但是留在了这里,他却是高高在上的将军,钱谦益他十分后悔,没事来这里干什么,结果好处没捞到,倒是惹了一身的骚。
而且自己一身的清名,誉满天下,如果从了刘家,就会成为一生永远洗不去的污点,他十分的狼狈,正在想办法如何脱身,听对方的口气,对自己非常的崇拜,非常的仰慕,如果能够说服他放自己走说,不定可以不投降。
但是他才有这种想法,陈文若便说道:“某作为刘军的代表,希望钱公你能为我们刘家做事,如果能成,肯定能混了混出一番名堂。”
钱谦益苦笑,他怎么还可能混出名堂,他本来在大明就已经混出了名堂,如果再投靠了刘家,这从贼二臣之名是说什么也洗不清了,他就是靠名声和道德吃饭的,没有了名声,他就相当于什么都没有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钱某身受皇恩,是不可能为刘家做事。”
钱谦益才说完这一句话,陈文若他的脸就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钱公你可是一个聪明人,可别敬酒不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