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他说道:“吹牛皮!哪个乱臣贼子,不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刘远桥就是说的再好,也改变不了他是一个乱臣贼子的本质。”
吴修文他说道:“我家的主人在朝廷和皇帝那里是乱臣贼子,但是孙公你何尝也不是如此,这话又该怎么说。”
吴修文这么一说,可是真正的惊住了孙传庭,即使是皇帝下令处死他,他都认为这是奸臣在作祟,皇帝还是好的。
但是他又想到了一样,在朝廷和皇帝的眼里,他何尝就不是乱臣贼子?在这一刻,他由愤怒不甘变成了痛恨,他痛恨满朝文武,痛恨大明的朝廷,何至把自己逼上了如此的绝路。
吴修文称赞他为当朝的岳飞,他是沾沾自喜的,但是他也都知道岳飞不好当,如果能像岳飞一般死,也都名传千古,也都不怕死,但是他现在死可能就是白死,可能就是以乱臣贼子的身份死去。”
在这一刻,孙传庭他是真正的绝望,真正的欲哭无泪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忠君爱国,为国为民,最后居然落得身死族灭的下场。
代州振武卫孙家因他而光宗耀祖,也都因他而灭族,这叫他死后就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这时候吴修文他说道:“孙公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一刻孙传庭他的内心烦躁,痛苦到了极点,他道:“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吴修文他说道:“自古有道,良臣择主而伺,既然朝廷都视你为乱臣贼子,何不另投明主。”
孙传庭他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他听对方这么一说,就知道对方在游说他投靠刘家,他一声冷笑,他说道:“要投投靠刘远桥,这也太看得起他了。”
吴修文他说道:“孙公此言差矣!我家大人现在是雄踞山东,一方之雄,拥有六府之地,百万百姓的支持,而大人你只是阶下之囚,随时在菜市口处斩,而且是全家处斩,请问大人,你十年寒窗苦读,上不能光宗耀祖,下不能传衍后代,居然还给家族惹来了灭门之祸,试问大人你有何感想?”
吴修文这一句话可是让可是戳中了孙传庭他的心窝子,让他听了以后,脸色苍白,无话可说。
他孙传庭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想不到他没有死于流寇之手,也没有死于建奴之手,而是死在自己所效忠的皇帝,所效忠的朝廷之手,他如何能甘心?
就算他能甘心他又如何,对得住父母,对得住自己的族人,自己为官不能给他们带来好处,居然给他们带来了杀身之祸,这又让他如何能够心安,想起白发苍苍的父母,嗷嗷待哺的稚儿,振武卫孙家灭族,全因他而起,他是非常的悔恨,再也说不出我不怕死那一种话来。
吴修文看见对方英雄气短,他就知道他已经成功的击碎了对方的外衣,就等着最终说服他投降了,他知道像这样的人,一旦击溃了他坚强的外衣,他无话可说,就是拿下他之时。
吴修文他说道:“孙公你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何不投靠我刘家,上可以光宗耀祖下,可以对得住父母妻儿,何乐而不为?”
孙传庭他一声冷笑:“投靠反贼还可以光宗耀祖,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哥舒翰他光宗耀祖了吗?”
哥舒翰就是安史之乱的时候,朝廷的第一名将,结果他兵败以后,投靠了安禄山,成为这一代名将洗之不去的污点,本来他会成为历史上的名臣良将的,但是因为其晚年的污点,让其晚节不保,成为了一个笑话。
孙传庭他在提起此人的时候,都是有点非常的不屑一顾,但是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只怕比哥舒翰也好不了多少。
至少哥舒翰能活,他不但不能活,还得全家跟着死,更重要的一点,哥舒翰被评为乱臣贼子,自己在朝廷的眼中何尝不是乱臣贼子。
现在自己得罪了这么多人,人人都喊打喊杀,也就意味着无人会为他平反,他最终也是带着骂名,遗臭万年,想到他父母,他英雄气短,他一直所坚持的信念,也都迅速的崩塌。
吴修文他看见火候差不多了,他就说道:“圣人有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为邦本,本固邦宁,所以我家主人才会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