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孙传庭这几个月就算是像过山车一样,在今年年初的时候,他由顺天府丞,一跃升为陕西的巡抚,才在巡抚的位置上干了几个月,居然就当上了三边总督,成为西北一带权力最大的人之一,但是转眼他又因为违抗圣旨被下狱论罪,这也算是传奇性了。
吴修文看见了孙传庭,倒是表示了极大的敬意,此人能够以一介书生带兵,把一些普通的士兵训练成了精锐之师,还打败了高迎祥的五万精锐,也算是能人了,所以看见了孙传庭,吴修文以大礼参拜,说了一些讨好的话。
孙传庭对他倒是有点不屑一顾,他说道:“尔一介刘贼的走狗,有何资格与本官说话?”
吴修文看见对方如此的傲慢,他也都不生气,他说道:“叫孙大人知道,你现在已经被贬为庶民,已经不是大人了,也就不能够自称为本官了,倒是下官,我这登州指挥同知之位还没有被免掉,还是朝廷四品武官。”
孙传庭一声冷笑,他说道:“还朝廷的四品武官,你就不知道朝廷正在集结大军,随时南下,一举把你们灭掉,押解入京,菜市口砍头。”
吴修文他说道:“下官虽然被困在狱中,但是还是有一定的消息来源,听说洪承畴和卢象升的大军现在还在京城附近,没有出动,据说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粮响。”
吴修文他虽然被困在狱中,但是却有人源源不断地把消息传给他,他也能够把消息传递出去,虽然是坐牢,但是也都跟在外面分别不大,他能够这样子,也都没有什么秘诀,就是钱可通神,有钱可以使鬼推磨。
孙传庭听对方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些惊愕了,他知道在他入狱的这一段时间,建奴已经被退了,按道理来说建奴一退,就得马上派兵去追剿敌人,追剿刘贼,但是他们既不去追剿建奴,也都不是追杀流寇,倒是组织大军准备南下对付刘贼,这也不打紧,但是他们却又没有足够的粮食,欠军饷闹得沸沸扬扬,即使孙传庭在大牢之中,也都听到了一些风声,看到朝廷居然困难到了这地步,他也都感到惊讶,他大骂:“温体仁该杀……”
用兵者贵神速,师老则无功。
只不过孙传庭是一个老实的人,他也都不会像吴修文如此,入狱了还能够收买这些狱卒为他传递消息,很多事情都是吴修文告诉他才知道,孙传庭就在感叹,朝中现在是奸臣当道,他们贪污受贿,居然令朝政崩坏到这地步。
吴修文他看见对方如此的愤愤不平,他倒是有些好笑,他说道:“大明能有今天,也都不全部是温体仁所为,要知道温体仁他毕竟才干几年。”
孙传庭他说道:“你一个刘远桥的走狗爪牙,又知道什么?”
吴修文他说道:“下官虽然只是刘大人手下的一个小官,但是许多事情还是清楚明白的,朝廷能有今天,全因朝廷制度崩败,吏治腐败,温体仁有问题,全体他身上也不妥,毕竟温体仁他才干了几年而已,而大明缺钱的困境,可不是这几年,而是一直都在缺。”
大明能有今天如此的窘迫,全是因为他缺钱。
孙传庭他也都想不到,他会落入今天的境地,要知道他可是在一年之内官升了几级,也算是一起光宗耀祖,也都令他意气风发,但是更令人料想不到的就是,他转眼由三边总督成为了阶下之囚,结合到大明现在日落西山的,他不免是充满了感慨,他气愤道:“刘远桥他一个乱臣贼子,世受皇恩,居然在朝廷最困难之时作乱,还妄图割据山东,真是狼子野心,罪该万死矣!”
孙存庭他在骂吴修文,吴修文他一点都不生气,但是他在骂主人,这就是令他不爽了,吴修文他说道:“我家大人为何会这样子做,还不是被朝廷逼,而且我家大人他敢效云南沐家,永镇山东,还不是有山东老百姓的支持,这是众望所归,不得不从。”
孙传庭听到对方这么狡辩,他就一声冷笑,他说道:“一个造反的乱臣贼子,还敢说什么众望所归,真一笑话也,当朝廷的大军南下的时候,就是他灭亡之时,说不定我们还会有机会,一起做邻居。”
吴修文他道:“朝廷的大军能不能出发,都是一个问题,即使他能出发,也都拿刘家的军队没有任何的办法,这是因为我们有老百姓的支持,他根本就拿我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孙传庭听对方说的如此信心十足,他一声的冷笑,他说道:“笑话!你们这些叛军乱党,与安禄山、史思明何异?你们的下场也是如此,兵败身亡之日,押解进京,千刀万剐,还敢说有老百姓的支持。”
吴修文他说道:“你如果去过东三府,你就会发现东三府跟以前完全的不同,就比当初的太平盛世之时都还要好,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有房子住,安居乐业,享受太平,而朝廷则是向他们追加摊派和税收,你说老百姓会偏向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