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师爷这么一说,劳永嘉他有些生气,他说道:“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他刘泽清难道还敢造反不成?”
师爷说道:“刘家兄弟未必有造反之心,但是要对抗老爷却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是在以前,以一个总兵敢对抗巡抚大人,他是活得不耐烦了,他就是见到了一个六品兵备道大人都必须下跪。
更不用说面对巡抚大人了,面对巡抚大人,他连一个屁都不是,但是随着近年国势是一天比一天差,朝廷声势就是大不如前了,这些一直被文官苦苦压制的武官势力开始抬头了。
以前的武官可以说是文官手下的门下走狗,要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随着大明国势日蹙,这些将军们有了兵权,他们可是敢跟文臣对着干了。
文官可以通过控制人事,控制钱粮,让武官们听从他的命令,但是现在这些武官们已经不怎么吃这一套了,你不给我,我可以去抢,大家一起倒霉。
也就是因为这一种原因,刘泽清他才敢不鸟巡抚大人,因为他知道劳永嘉也是一个贪婪之徒,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就是跟自己一路的德性,干不了好事,尽干坏事,捞钱的好手。
劳永嘉愤愤不平的说道:“这些丘八们以为本官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了吗?本官一本奏折,上书朝廷就可以令他们丢官弃职。”
师爷只好说好说歹的说道:“大人你自然可以令他们弃职,但是大人你当知道,大家都是在山东混,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针锋相对呢?大家各自捞钱岂不是更好。”
劳永嘉他也是表面上说说而已,如果要他全面的跟刘泽清对着看干,也都没有什么好处,他也知道这一位山东总兵大人日渐的骄横,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一位巡抚大人放在眼里,如果是以前的朱大典,还能压制于他,但是自己的资历尚浅,对付这样的兵油子,手中又没有兵,根本拿他没办法。
他只好说道:“如果不是本官心情好,今天就得上书奏他一本,告他一个尸位素餐,怠慢公事之罪。”
其实他的师爷说的在理,那就是根本就不应该掺和这些事情,不要跟别人斗气,而是要专心的捞钱,他都干到了这年纪了,随时就准备退休了,现在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捞钱更重要的事情了,一时意气之争,跟刘家兄弟对着来看,对他来说也捞不上什么好处,他又何必如此呢?
朝廷正在讨论关于登莱局势的问题,结果又从山东传来了紧急的消息,那就是新任登莱巡抚林若楠一行,居然在山东济南府治下的二十里驿遇到了贼人劫杀,林若楠一行覆没,无一活口。
这可真是把崇祯皇帝给彻底的气坏了,气疯了,他大大声的说道:“这还是朕的天下吗?堂堂一任巡抚,居然让贼人给杀死了,他劳永嘉这一个山东巡抚是怎么当的?连地方的治安都管理不好了吗,如果他无能为力,就让他不用干吧?”
皇帝在大发雷霆,他的几个辅臣们都不敢吭声,谁也不知道,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堂堂一任巡抚,朝廷从二品的命官,守护一方的封疆大吏,居然就在朝廷的核心之地山东附近被人杀了,这也过于害人听闻了。
但是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们也都无可奈何,只能够命令刑部派出人手,去地方负责追查,查出此事到底是谁干的。
大臣们都知道当今,大明算是有点乱套了,但是只有崇祯皇帝他显得非常的愤怒,非常的生气,想不到自己哥哥传给自己的江山,到了现在居然治安败坏到如此的地步,连一任巡抚五十多人都被贼人所杀,那那些无人保护的平民百姓,岂不更是任人鱼肉?
这时候传来了更加糟心的事情,那就是青州府知府方若无也都上书朝廷,说治下几县之地都已发声民变了,请朝廷派出大军前来弹压,同时再次收到了登州方面传来的最新战报,那就是暴民们攻破了登州城,估计巡抚陈应元知府邓炳文那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了这些消息,崇祯皇帝那是彻底的气坏了,几乎想把自己御书房的御书案都掀了起来,这里是山东,是大明的精华之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让暴民控制东三府切断了漕运,就是想向朝廷运送粮食都做不到。
此时崇祯皇帝他突然问一个问题,他说道:“登州发生民变,青州府也发生了民变,那两府之间的来州府呢?怎么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皇帝这么一问,倒是把首辅温体仁给问住了,他说道:“目前还没有收到莱州方面有关于民变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