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桥他说道:“此话怎讲?”
刘布说道:“流寇他们四处逃窜,东躲西藏,很难以追杀,要剿灭流寇,就必须剿灭流寇兵力的来源,断了他们的兵力来源了,才能够灭了他们,否则的话官军一路只顾着追杀流寇,却不知道他们所过之处却变成了流寇滋生之地,杀了一个流寇,反而造就了千千万万个流寇出来,这才是流寇越来越多的原因。”
刘布这么一说出来,刘远桥和郑芝豹,他们马上就听明白了,毕竟他们也是精明的人,每天都在看塘报,也会对时事进行分析,但是对于这些东西他们也无可奈何,因为这些不是他们能够关心的,这是朝廷进行决定的。
郑芝豹叹道:“想不到我大明,居然进入了如此风雨飘摇之时。”
刘布看见两位长辈都没有喝茶,只好说道:“我们应该怎么做?”两位都是好茶之人,现在这么冷的天,连一口热茶都不喝,说明他们的心也是乱了。
看见两位长辈没有说话,刘布他只好自己说话了,他说道:“大明亡不亡无所谓,但是我们刘家不能亡,我们刘家还必须活下去,不能作为大明的牺牲品。”
刘布这样的话,其实算是大逆不道了,刘远桥听了以后非常的不满,他说道:“你这话如果让御史听到了,就可以问一个死罪,推出去斩了。”
刘布不以为然的说道:“这里哪里有什么御史?孩儿就事论事而已,我们必须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大明已经走入了风雨飘摇之时,我们刘家如果把所有的宝都压在大明身上,最终我们也会成为他的牺牲品。”
刘布这么一说,其他两位就默然了,因为他们就是预测到大明会灭亡,所以才显得慌乱和害怕,有些手足无措。
即使他们是胸藏城府,智计过人的人,但是面临如此惊人的变局,他们也是乱心了,可以说是被这个惊人而又巨大的消息,打了一个触手不及。
倒是刘布,他早有预料,才显得如此的镇定,在其它人眼里,稳有大将之风。
刘远桥他说道:“你的车营练的怎么样?”
刘布说道:“才刚刚把所需要的装备和人统筹起来,还没进行统一训练,最少也需要四个月的时间训练,才能拉出去打仗。”
郑芝豹道:“估计在此时巡抚大人也应该听到了消息,明天他就会紧急的召集我们去共商大计了,这件事应该怎么做?我们现在这里就必须达成一致。”
刘布说道:“最大的问题就是陈巡抚为了保住他的官职或者保住他的声誉,派我们出去剿灭流寇,如此一来他在朝廷那里就有脸了,我们则惨了。”
郑芝豹道:“这是他的权利,如果他们这样子做,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刘布道:“怎么会没有办法呢?皇帝都不差饿兵,他敢派我们去打仗,我们就向他要粮要响,如果这些东西没满足的话,就不去,大不了再来一次吴桥兵变。”
刘远桥他说道:“如果你以为陈巡抚他只有这些手段,那就大错特错了。”
刘布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们想利用我们刘家,把我们刘家推出去为他积累功劳,那是不可能的。”
刘远桥冷冷地说道:“如果巡抚大人从上面请来了圣旨,我们抗旨不遵的话,朝廷就会顺手把我们给灭了。”
刘布他说道:“想要我们为他们卖命,就得拿出足够的军饷和粮食来,如果想空口说白话就哄我们去,这是不可能的,朝廷的圣旨我们不敢违抗,但是圣旨也没有规定我们会飞着去中都凤阳支援前线了,我们可以走两三个月才到,也都可以的?”
刘布当了半年的兵,算是把当兵的这些兵油子手段学了一个通透。
这就是这些当兵的对付长官的不二法门,如果不想去打仗,就在这里软磨癞皮耍死狗,你命令我去打仗,我不敢抗令不尊,但是我可以拖着去,可以在路上慢悠悠的去,等到我去到的时候,流寇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至于上面下达了紧急命令,要求他们马上赶去消灭敌人,追杀敌人,他们就可以以欠粮响的借口拖,这都是现在所有官兵通常的做法呢。
刘远桥他感叹说道:“想不到大明才200多年,居然就已经是如此风雨飘摇了。”
自从传出中都凤阳被破,皇族族坟被刨,每个人都大人失望透顶了,每个人都知道,大明已经到了风雨飘摇,日落西山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