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千名家丁只见他们个个都是高大强壮的彪悍身姿,而且他们穿的也都是全新的鸳鸯战袄,总旗以上全部是鱼鳞甲或者是明光甲这等好甲,而且还有一队一百多人的骑士,看见了这么豪华的装备,就连陈应元他也流口水了。
他可是知道刘家家丁军的强大和彪悍,但是强大彪悍到这个地步,倒是出乎他意外的光,只是派来支持他的岳父,都有这样的人手,估计刘家的实力不会在此之下。
登州就是一个军镇,在当地混的人基本上也都勉强的知兵,对于兵马那是略知一二,一看刘家家丁军的派头,就知道这是一支精锐的部队。
其实现在要观察一支部队,其实也相当的简单,没有什么专业眼光可言,用孙承宗他的话来说,那就是看一支部队的兵,不面黄肌瘦就算是精锐的。
如果再简单一点点理解,那就是一支吃饱饭的部队,就算是精锐的部队了。
刘家军个个都是精神抖擞,彪悍强壮,士气高昂之极,只看他们走出整齐的队列,雄壮的步伐,就可以判定为精锐部队了。
陈应元他对于郑芝豹来担任登州总兵是非常不乐意的,他知道郑来担任登州总兵以后,肯定不会配合他的工作,肯定会跟刘远桥沆瀣一气,把他这一位巡抚大人给彻底架空了。
以前刘远桥他就是担任一个莱州知府,已经是把他差不多架空了,现在他的把兄弟同时又担任了登州总兵,算是把东三府的兵都差不多收拢在了旗下。
登州总兵只是当地的一个名称而已,事实上它的全称可是总督东三府三大营二十四所的长官。
郑芝豹他可不是高若望那种弱鸡总兵,他拥有自己的一支舰队,现在他的亲家又派来了一千多名最精锐的士兵,加上他们刘郑家庞大的财力,估计很快就可以在本地立足。
陈应元本来是想摆对方一道,然后让他对方做不下去以后就离开了,但是现在看来,只怕是不容易。
陈应元他当这个登莱巡抚,其实也是相当的不好当,因为各方面表现,就是一般,已经被当地的士绅和豪强们评价为有史以来最差劲的登莱巡抚,朝野纷纷建议撤掉登莱巡抚之职,因为它毫无作用可言,徒耗钱粮,与最好的登莱巡抚袁可立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袁可立,万历十七年进士,历经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帝,为四朝元老之臣,受五世恩荣之赏,历任苏州府推官、巡城御史、左通政、兵部尚书(虚衔)等职。袁可立与明末袁崇焕、袁应泰,并称武三袁。
这人连刘布都听过,被后世称为后金粉碎机,一个大牛人,可惜袁可立受高攀龙、冯从吾等东林士子影响太深,卷入党宦之争,与魏忠贤阉党矛盾激化,三上疏辞,此后他绝意仕进,被弃置于家,闭门不出,最终病逝,得以善终。
天启年间,广宁失守,朝野震动,京师戒严。天启帝日夜忧于边事,“弹压登莱非公不可,于是以节钺授公,加左通政袁可立右佥都御史,巡抚登莱等处地方备兵防海赞理征东军务”。
袁可立这位大牛人抚登三载,厉兵秣马,拓地筑城,招抚流民,屯兵各岛间,步步推进海上防御,使老奴就地蜷缩无以西窥。
特别是率登莱水师联络诸岛,收复旅顺,使辽南数百里土地重新收归于大明,时朝野相庆,以为设镇以来自未有此捷也。
袁可立任上大刀阔斧,联络诸岛、收复旅顺、招降纳叛、几灭建奴,特是成功策反了老奴爱婿刘爱塔,对建奴军造成了空前的打击,一时将后金的汉官降将瓦解殆尽。史载,袁可立“纳刘爱塔之降,以开奴携二,一时中国叛将被奴诛夷殆尽。
遗憾的是,刘爱塔降后没有得到袁崇焕的重用,最终是战死沙场,或者说大明朝廷是烂到了骨子里,如此有代表性的一个人物,居然不知道以礼相待,把他当成典型来宣传,而是把它当成一名普通的战将来使用,刘布他就感叹:“如果我能招募到这样的人,我把他当祖宗供起,绝对不会让他上战场。”
而袁可立的苦心经营海防,被魏忠贤处处掣肘,最终袁可立愤而上疏辞官。
这就是大明朝廷自万历以来的朝政党争的特色,那就是党同伐异,只要你是跟我做一党的,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如果你不跟我一同,那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魏忠贤的阉党是如此,东林党所领导的正人君子们也是如此,在这样的交煎之下,大明岂能不灭?
袁可立去后,毛文龙失去节制,日益骄纵,最终被袁崇焕杀死,不仅导致袁崇焕与袁可立间隙日深,也最终因此袁崇焕也身死道消,最终使建奴几无后顾之忧,大明朝党争惨烈,尽情作死,终自毁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