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元他就知道对方诡计多端的话,估计他又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还会坑他一把,他只好说道:“此事容本官再仔细斟酌、刘大人一镇总兵之去留,自由朝中诸公操心,你又何必如此着急呢?”
刘远桥他道:“食肉者鄙,诸公居庙堂之高,早己不识江湖艰难。”他看见陈应元不在言语,只好做了一个揖,退了下去。
刘远桥退了以后,陈应元的师爷转了出来,他说道:“东翁、想不到刘青云,他竟敢如此飞扬跋扈,咄咄逼人,眼中根本就没有你这巡抚了。”
陈应元他说道:“刘青云他做事强势,手段又凌厉,喜欢大干快上,只是此人野心勃勃,不可以助长其气焰。”
师爷说道:“学生也曾研究过刘青云此人,其做事向来便是志在必得,他看上的就没有拿不下的,大人,今天你拒绝了他,只怕他会设计大人,陷大人于不义。”
陈应元他说道:“此事老夫自有定夺,他刘青云虽然是过分,脾气暴躁,但是其自有底线,不会随便越线。”
刘远桥走出了巡抚行辕,他的师爷王文东马上迎了上来,问道:“大人!巡抚大人怎么说?”
刘远桥说道:“拖拖拉拉,犹而不决。”
师爷王文东他马上道:“学生知道怎么安排。”
刘远桥道:“王师爷你也看见了,宋献策他走便是监生的路子,坐上了一县知县之位,如果你能助本府一臂之力,必定可以重复他的成功。”
王文东他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听到了对方在同时提宋献策的时候,他眼中就闪过了一抹精光,他现在所做的位置,就是以前宋献策所做的位置,既然宋献策,一个矮子宋孩儿,他都可以凭着监生而出身做了知县,他凭什么就不可以?当然想做知县,只能靠知府大人的赏识。
王文东他直接说道:“小人愿为大人效死。”
刘远桥他知道对方让他等,其实是想拖他而已。
这位大人他没有什么实力,面对刘远桥咄咄逼人,他不敢拒绝,怕得罪了刘远桥,但是又不想答应,所以就用拖字决,他在想我既然在拖着你,就不会为难于我了吧?
不过他刘远桥是什么人?挡他路者,不是被他除掉,就是被他一脚踢开,他可是不可能等的人。
在官场就没有秘密可言,特别是在地方,那就更没有秘密可言了。
很快登州总兵高若望就听到了刘远桥在巡抚面前打他小报告,而且对他的评价。
庸碌无为,行将就木、无将之勇,无帅之谋,尸位素餐、窃据标营,这些充满了贬义性的形容词,令他气的要死。
高若望,其实他也是一名勇将,在平定吴桥兵变的时候,也是立有大功的,他亲自带领他的部队多次与孔友德交战,都是领军冲阵,出生入死。
那也是第一个领兵攻入登州府的将军,他也就是在攻登州府的时候受了重伤,然后一直都没有恢复过,所以他过半时间都是在养伤,结果在刘远桥那里就混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评价,这令他非常的愤怒。
大明文贵武贱,他高若望贵为一镇总兵,官衔远在,刘远桥之上,但是大名流行的是文贵武贱,刘远桥这一位四品莱州之府,他的成色远在这一位登州总兵之上,毕竟他这一位总兵,只是地方军镇总兵,而不是刘泽清那种掌管一省都司的总兵,他的职衔也是三品而已。
高若望一怒之下,他说道:“好个刘远桥,竟敢如此辱骂本官,他堂弟不是在做鳌山卫当指挥同知吗?他儿子不是做即墨营守备千总吗?命令他去剿匪,限时的剿灭巨峰贼,如果剿灭不了,就得军法从事。”
他的手下们听到了刘远桥的评价,他也是气得要死,正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他们的主子都被刘远桥喷的一文不值,更就不用说他们这些爪牙喽啰们了,所以他们也都十分的气愤,纷纷的马上就去传令。
他们迫刘远山和刘布这些人,命令去剿匪去,如果剿灭不了,那就军法从事。
虽然他们知道刘布这阵子是做了不少的事情,他们在冬季也都不断的出兵,剿灭了莱州地区许多的土匪,其实是立有功劳的,作为他名义上的老大,高若望脸上也有光,但是他的老子居然敢这样说本官,喷本官,那就怪不了本官,翻脸不认人了。
登州总兵,高若望命令他的手下,快马加鞭,把命令传达到了即墨营这里,限定他们马上的出兵,去剿灭巨峰贼。
这一道命令那可是非常的不近人情的,非常的冷酷无情了,因为现在可是冬季,冰天雪地,大雪纷飞,你出去外面都非常的辛苦,更不用说深入深山里面去剿灭,躲在深山老林里的土匪了。
传令的是高若望的一名亲兵,他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刘布,就想看他哀求的样子。
谁知道刘布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