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司机把车开到楼下。”
“是,盛总。”
病床上,梁慈醒来,精神恍惚,她流着两行泪,拉着傅染的手,“小染,妈刚才做噩梦了,梦见你爸去世了,快告诉妈,这不是真的。”
她也想说不是真的,话到嘴边又咽下,思绪万千,又艰难开口,“妈,我带您去看看爸。”
洁白的床单盖到盛政先的头,病房外,盛南辞双手捂着脸,看不清神情,傅染知道,他在哭。
“南辞!南辞!你爸怎么样了?告诉妈,你爸没事的是不是?”梁慈拽开盛南辞的手,紧紧的攥在手里。
盛南辞眼眶通红,润泽了睫毛,鼻尖也泛红,“妈,您进去看看爸最后一面。”
走廊静谧,梁慈悲伤的垂下手臂,仿佛认了命,艰难的拧开门把手,一瞬间天旋地转,步伐孱弱,掀开白色床单,望见那张熟悉的脸,心如刀绞。
“政先,政先你看看我,我是梁慈,你看看我,老公,你走了我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啊!”
傅染跟着流泪,鼻尖的泪滴到搀扶的梁慈身上,“妈,妈您别这样...”
世界上最悲伤的恸哭亦如此,无能无力,无可奈何,失之突然,无法挽回。
有人说,医院墙角的祈祷远比教堂的虔诚,是啊,生死难料,正经历着,所以双手合十,虔诚祷告,奈何天公不作美,听不见世人的哀叹,希望渐少,病痛折磨,亲人逝去,皆是代代更迭必经的悲痛。
盛南辞站在门外,难掩悲伤的神情,他死死咬着口腔内壁的软肉,不让嘁哭声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