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政先自知这一次是凶多吉少,长长嘘叹了一口气,盯着床面发呆。
“几十年工作养家,到头来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梁慈,等我病好了,我和你,我们两个出国,安享晚年,公司的事全给孩子们打理。”
梁慈眉目婉转,疼惜之情溢满脸颊,手掌握了盛政先的,“嗯,等你痊愈我们就出国,撒手不管了,让孩子们有一方自己的天地。”
到底是理想大于现实,病来如猛兽,都说吉人自有天相,却也闻阎王叫你三更死,无法留你到五更。
傅染探望盛政先的时候,从外面带了几篮子新鲜的水果,穿了病号服的盛政先少了往日的威严,多了几分和煦。
“爸,您身体怎么样了?”
盛政先摆摆手,说没什么问题,梁慈扯了一抹艰难的笑,眉头蹙着,“小染,你爸一辈子不愿意给人添麻烦,不愿意孩子们担心太多,忙好自己手里的活就好你爸这里有我照顾着。”
“您倒是想自己独揽大权,爸同意吗?”
门外,盛南辞也买了两篮子蔬果,还未踏进门,反倒先搭了茬。
“死孩子!我还不是怕你和小染太忙了!老太太那里不能多说,她年纪大了,不能受刺激。”
傅染起身宽慰,拔了一根香蕉退了皮递给梁慈,“妈,您说什么呢,爸生病了,照顾一个病人您一个人怎么可以?”
盛南辞过来搂她,梁慈心下欣慰,搂着两个小辈,头埋在盛南辞胸口哭。
盛政先在病床上和勾回头的盛南辞对视一眼,叹口气摇摇头,拿了杂志摊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