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玻璃柜里拿了两个高脚杯,一个递给傅染。
他果真寻了最贵最老的酒,47年的白马,珍贵的不行,就让他俩今晚糟蹋?
“姥爷不会生气吗?”
“你怕什么?气也是气我,傅染,你就当沾了我的光。”
他倒了一杯给傅染,瞬间,甘甜的酥味和花的清香飘荡在四周。
“盛太太,坐。”
他又倒了一杯给自己,指了指地上那块烂地毯,毫无形象的坐了下去,红酒,西装,放浪不羁的脸,邪肆低沉的声音,桀骜不驯的性格,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容易叫人沉沦。
傅染缓缓落座,俩人挤在狭小的酒柜中间,厚重的酒柜刚好可以后倚,酒窖灯光很暗,照的那张脸都比往日柔和了些,傅染收回视线,抿了一小口红酒。
盛南辞勉强伸直长腿,一边手臂撑地,另一只手捏着酒杯,偏头看着傅染,却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和白嫩的脖颈。
“想听吗盛太太?”
“你说我就听。”
盛南辞笑了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她身体弱,性格软,在贵族学校没少挨欺负,经常早上扎了辫子去,晚上散了辫子回。”
傅染偏头,对上他深邃的眼,似有疑惑。
“那时候,梁家不算豪门。”盛南辞看出她的不解,开口解释道,“我小时候性子野,打架也狠。”
傅染听他这么评价自己,微乎其微的笑了笑,想到上次他带她进他的小卧室,里面满当当的各种手办模型,各种热血动漫人物,想来小时候也是热血小孩。
“我带她去学校,找那群人,那会儿我跟她还不是一个学校,我把他们一个一个拖到厕所,逼她们喝马桶水。”
傅染看着他,这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从那以后,没人再找她麻烦。”
“小姑娘很感激,几句话夸的表哥许诺说以后会一直照顾她,保护她。”
“傅染,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他突然正色,眼里敛去散漫,像是掏出心来给她看。
傅染没说话,抿了一口酒,今晚的盛南辞格外温顺。
“她身体不健康,经常一住院就是一个月,刚开始,朝阳对我的依赖大家都以为是亲情,我也以为是,日子久了,亲情变了质,朝阳喜欢上了我,家里百般阻挠,后来朝阳得了抑郁,现在时不时病发,只有我哄着她才乖乖的不发疯。”
傅染听的入神,耳鬓的发丝掉落被他抬手绕了回去。
“不过盛太太,我对她的感情,比亲兄妹还纯。”
他突然来这么一句,叫傅染面上一囧,她一直觉得两人有事,所以心里时常恶心盛南辞,现在他跟她解释,倒变成她龌龊不堪了。
他掩了一些别的话,只把和梁朝阳的关系梳理给傅染听,他心里对她有好感,不想让她误会太多,可惜傅染对他有刻板映像,时常觉得他假情假意,不过无所谓,往后的日子还长着,这女人心里迟早会有他。
“你该跟她说清楚盛南辞。”
既然无意于别人,那就该说明白,免得别人一味付出真心却得不到回应不是吗?
“傅染,你没见过她发疯吧,朝阳心里比谁都懂,她清楚,所以装不知道,自欺欺人。”
“而且,盛太太,如果一个病人把你当做活下去的意义,那你说,你该怎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