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依然没有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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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侍卫都看向噶布拉,等待着他反应。
皇上虽然说要加封一等公,但谁也不敢越过上级去争功劳。
噶布拉还有些犹豫。
今天过来,一开始只说是杀灾星、囚居太后,现在却成了杀掉太后?
囚居或杀,对皇上的名声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对于噶布拉这样一个侍卫而言,仕途上更是天壤之别……
然而,很快就有太监急匆匆跑过来。
“皇上,索尼大人有急事求见。”
噶布拉回过头,心里有了悚意。
——阿玛怎么来了?
接着,又有太监匆忙跑来喊道:“皇上,范文程、刚林、陈名夏、冯伯衡等诸位大臣求见……”
“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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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州城外。
博洛又是一口血喷出来,身子晃了晃,强撑着用刀柄支撑着才没有倒下。
他攻下了德州城不假,但德州城分明成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如同当年在锦州,王笑以整个城池为饵,重创了阿济格的大军、炸死了贝勒杜度。
博洛也曾经讥笑过阿济格无能、杜度少智。然而这次,他自己也踏进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陷阱。
当德州化为一片火海,残忍地吞噬着清军的性命,每一道壕沟都成了逃命路上的天堑。
当王笑的大旗矗立在楚军阵中,博洛只感到绝望。
数万大军灰飞烟灭,大清最后的主力终于还是折在了他手上。
博洛拼命血战、突围而出,又被楚军一路追杀。
战到如今,他已被层层包围,如同一头受伤的猛兽被关在笼子里不停咆哮。
一个楚将策马而过,嘻嘻笑道:“老子得到的消息,你们的小皇帝传旨来了,同意你收继多尔衮的婆娘,恭喜你啊。”
博洛还在狂怒挣扎,闻言愣在那里。
只见那楚将留着两撇山羊胡子,脸上带着贼兮兮的笑容,指了指博洛,又道:“你偷人,你不地道。”
“爱淑……”
“你可不是爱输吗?”
博洛呆呆站在那,脑子里满是李爱淑和女儿。
临死前听到这样的消息,只让他感到无比地悲伤。
本来,自己可以功成名就、回京迎娶她的……答应过她的,会名正言顺娶他……
可王笑为什么就是不死?!
好恨!好恨!
下一刻,一柄长枪刺透了博洛的脖子。
一名楚将策马而过,说了一句:“他都要死了你还刺激他。”
“嘻,好不容易探到的内情……”
博洛高大的身躯就那样倒了下去,带着他这辈子的爱、恨、野心、不甘,轰然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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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皇宫。
“王笑没死!王笑没死!”
“王笑没死……端重亲王已经被包围在德州了,我大清主力只怕凶多吉少……”
“楚军以唐节为定西大将军,率精兵悄然从山西进发,接连攻破雁门关、大同、宣府,如今已直逼居庸关,京城危急、京城危急啊!”
“……”
福临小小的身子晃了晃,像是难以承受这些消息。
群臣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京城危急,大清危急!但消息传来,郑亲王却封锁消息,禁止奴才见太后娘娘,臣请太后治郑亲王之罪……”
“你说什么?!”福临惊呼道,“皇叔父知道?他知道?不可能的!他昨日才向朕报捷……”
但没有人理他。
“太后娘娘!”
冯伯衡高呼一声,向着慈宁宫跪倒在地,磕头不已,呼道:“当此危局,奴才恳请太后娘娘临朝听政、主持朝局,重惩郑亲王!”
“陛下年弱,奴才恳请太后娘娘临朝听政,收拾残局!”
“太后……”
看着一个个臣子跪下去,福临不可置信地嚅了嚅嘴,喃喃道:“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这种被奴才无视的感觉让他勃然大怒。
“你们……好大的胆子……噶布拉!把这群奴才通通押下去!押下去!”
噶布拉转过头看去,看到自己的阿玛索尼正哆哆嗦嗦地跪下,高呼道:“奴才请太后娘娘临朝听政,并治奴才教子无方之罪!奴才有罪……”
索尼又喊了两遍,瞪向噶布拉。
——“畜生,你还不快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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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临还想摆出天子的威风呵斥奴才,忽然脸色变了一下。
他低下头,看到龙袍盖住了自己的裤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里面已是一片湿漉漉……
——秦始皇嬴政?济尔哈朗明知王笑未死、大军主力被围德州、雁门宣大接连告破,却还隐瞒消息,劝朕学秦始皇嬴政?
——好恨!每一个人都面目可憎,恨不能杀尽全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