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夜,次日,布木布泰在宫中宴请蔡家家眷,下旨将蔡家子女赐婚。
正是那时候,一个小宫阉打扮的小男孩拉开屏风,缓缓走进王笑所在的屋子。
“福临?”王笑偏了偏头,笑了笑,笑容和蔼可亲。
福临辫子上还沾着些草末,样子有些狼狈,眼神里却俱是怒意。
“居然敢叫朕的名字,你是谁?”
“我是你王叔叔。”
福临大怒,小拳头攥得紧紧的,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额娘怎么可以这样!”
“我知道你要来。”王笑语气很平淡,缓缓道:“雍和苑是你刚出生时住的宫殿,这间屋子是给你奶娘住的。桂喜说,你小时候养过一条狗,后来不见了,宫墙那边却还有个狗洞,想必你是自己钻进来的?”
福临没有回答他,却是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匕首。
王笑轻轻一笑,又道:“你额娘和我搞在一起,这种丑事,你不敢告诉别人,所以打算自己来解决?但你打不过我,带人了吗?”
福临眼中俱是寒意,道:“朕要先阉了你,再把你弄死!”
“唔,看来桂富还没告诉你我的身份啊。”王笑浑不在意,笑道:“你王叔叔我啊,叫王笑。知道你爹,不对,你皇阿玛是怎么死……”
“啊!”
福临大喊一声,扬起匕首便扑过去。
他是爱新觉罗和博尔济吉特的孩子,从小练习弓马,年纪虽小,在宫里一个人也可以打好几个侍卫……
“嘭”的一声响,王笑毫不留情一拳挥在福临脸上,手上的铁链迅速将他勒起来。
“当”的一声轻响,匕首掉在地上。
王笑似乎觉得有些好笑,问道:“谁给你的自信?觉得自己很能打?”
福临有些不可置信。
自己确实一人可以打好几个侍卫……
他张开嘴还想喊,王笑却是拿起一条布塞在他嘴里。
接着,王笑一手紧紧制住福临,一手解了他的衣服将他紧紧捆了起来。
福临大恨,怒得整张脸都涨红起来。
王笑又抽下一层床单,拿着匕首一边割,一边包扎,捆得极是认真……
好不容易将福临包成一个大粽子,他随便一丢将匕首丢进另一边的桌下。
“阉了我?你额娘晚上还要用呢。”
如此漫不经心自嘲了一句,他在福临头上一拍,一脚将他踢进床底……
床底下很黑,福临很想要挣扎,但不知王笑从哪学来的捆人手法,将他捆得半点不能挣扎,竟是想抬头撞地都不能。
“呜……”
布条塞在嘴里塞得很深,外面又被一层一层裹着,却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良久,他便听到额娘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又过了一会,福临一愣,忽然觉得天塌地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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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说的不错,王笑并不能短短时间内说服两个太监劫走福临,也不能让蔡家祯反水。
他不可能预料到所有人的反应。
但他知道每个人的野心与猜忌,便能将这一潭水搅浑。将所有事串联起来,编出一个让布木布泰相信的谎言。
他知道福临会偷偷来找自己;知道桂富会偷偷跑出宫;知道多尔衮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剩下的,也只有赌一把。
他也算错了很多事,比如低估了布木布泰,总之,并没有达到预想中最好的局面。
此时才跑出宫中不到百步,身后的利箭便倏然射过来。
王笑转头看去,只见追兵已纵马追来,顷刻便要到眼前。
塔尔玛忽然摔倒在地,秦山河护着怀中的两个孩子,背上中了一箭……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