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节冷着一张脸,穿过这一片屠戮场。
他手里提着一个元府的仆役,踹开书房的门,将那半死不死的仆人如麻袋摔在元家父子面前。
“你们便是这样效忠老子的?!”
元家父子两张脸都已骇得没有半分血色,颤抖着身子跪下来,俯地求饶不已……
“说!你们便是这样效忠老子的?”唐节又冷笑了一句:“寸功未立,受一点委屈便想反过来打击老子的威望?”
“大……大大将军……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何至于此?”
唐节拍了拍手,一脚踩在元道学头上。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六年前湖广贪腐巨案,是你这位左参政自己干的,结果事情发了,你反过头对参了同僚一道,自己跑了。就你这样,也想在我父皇手下当官?”
元道学心中大骇,喃喃道:“这这这……这是楚朝的案子……可可如今是是瑞朝了啊……”
“你他娘的。”唐节气极而笑,“这天下的百姓全是我父皇的百姓,老子跟你分楚朝还是瑞朝?”
他说着,抬起脚,一脚狠狠踩了下去!
元道学眼皮一跳,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出来。
却见唐节一脚踏在元宜恺背上。
这一下竟是将元宜恺踩得心肺俱裂,吐血而亡……
元道学呆愣在那里。
他只觉所有的一切都灰败下来。
“你……”
“你……”
一连说了两次,元道学猛然抬起头喊道:“你怎么能这样?!我们是诚心归顺,你怎么能这样?”
“我儿子……我儿子英才俊伟……我元家五代诗书传承,才养出这样一个英杰,我们前来辅佐你成王业,你怎么能这样……焚琴煮鹤。”元道学愈说愈悲,红着眼便喝骂道:“竖子!老夫必见你有一天走投无路、不得好死!”
唐节冷笑起来:“英杰?老子送你一句诗吧?老子只会这一句诗,叫‘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你们这些‘英杰’在老子眼里,就跟草一样,割了又长,割了又长。”
“竖子!你必众叛亲离,被世人唾弃……”
唐节又重重踩了两脚。
脚下的元道学再没有一丝声息。
……
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
杀喊声中,唐节踏出元府,上了马车,揉了揉额头。
车中有谋士叹道:“可惜了元家父子。”
“没办法。我都说了,我‘自有分寸’,叫他们不要再撩拨我与大哥,他们就是不听。”唐节叹息道:“就不能等一等吗?父皇还看着呢。”
名叫谢仲的谋士苦笑道:“还是因为殿下演得太好,他们不知殿下的‘分寸’,总担心火候不够。”
“就他们这火候,烧得老子腚疼。”唐节抱怨道:“全他娘的落在孟九眼里了。老子还想拉他一把,结果呢?闭上嘴娶了老八、安安静静做事不行?非要再到老七面前现眼?一天天的李世民,李世民有这么大嘴巴的谋士吗?没眼力见的东西……”
谢仲听了这一股脑的抱怨,无奈地笑了笑,拱手道:“七殿下肯来东征军,今夜也不是没有收获。”
“不好说,大哥那人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