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老夫为你分忧。
王笑手一指,道:“我堂哥陷在里面了。”
钱承运手已抚在须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种战阵之事,任自己智计百出又能有什么办法?
“驸马且宽心,吉人自有天相。”
下一刻,壁照旁临时搭起来的木墙被轰然推开,锦衣卫高声欢呼着涌了进去。
眼前是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只见那些文家的死士家丁追着自己这边的五十个民汉在假山间绕来绕去,一幅杀红了眼的样子。
也不知他们在干什么,连高墙都不守了……
王笑目光看去,见王珰如小鸡仔一般被秦玄策拎着到处跑,狼狈确实是很狼狈,一脸的土和血,但好在没有大碍。
“承你吉言。”王笑目光转向钱承运,道:“德修啊,你行事果决,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两件事注意一下,其一,左老夫人、还有贵夫人有些亲厚的文家族人,你区分出来;其二,我打算将无辜者甄别出来送到京郊产业园,女的织布,男的种地。恩,男耕女织,多美好啊……”
“驸马爷宅心仁厚。”钱承运道。
他自然明白王笑的意思——剩下的,全都要指证,让锦衣卫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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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弘则看着番子们攻下了壁照,心中极有些遗憾。
只差一点,自己就能把王笑杀掉了。
太可惜了,就差那么一丢丢,那一刀再低半寸就够。
实在是时运不济啊,此非战之罪……
但此时事不可为,他也只好领着剩下的家丁将后退去。
忽然,他耳畔听到一声清喝:“那是太常寺典薄文弘则,刺杀太子他也有参与。”
文弘则一惊,转头看去,隔着影影绰绰的火把和人影,望见钱承运正拿手指着自己。
姑父?你怎么可以这样?
下一刻,一把刀激射而来,从文弘则胸膛贯穿过去。
“你们,审都……不审的吗?”
文弘则瞪大眼喃喃了一句,软软栽倒下去。
过了一会之后,白老虎一只大脚踩在他身上,将他胸前的长刀拔起来。
“哈哈,老子杀了一个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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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杀还在继续。
在张永年有条不絮的指挥下,锦衣卫缓缓向前,如一把巨大的筛子不断筛过去。
这样的情形,文家自然有人想逃。
文和孝背了一个包袱,领着自己的妻儿,悄摸摸地向后门摸去。
他自然知道今天文家若能稳住,自己将在一夜之间失去所有。
但父亲说的对呀,自己只有五品辅事官的眼界。
那自己也只能担五品小官的风险啊!
如此想着,文和孝心安理得地一路小心而行。才转过一个回廊,便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领着十余个护卫向这边走来。
文和孝眼睛一转,将身上的包袱放在儿子手上,自己便施施然然向对方迎去。
他自然是认得这个这个公子哥的,东平侯的小儿子周博裕嘛。
“小侯爷,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周博裕道:“我与弘瑜是至交好友,朋友有难,我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小侯爷义薄云天,实在让人佩服,文家绝不会忘了你今日厚谊。”
“文二叔且将心放在肚子里,看我将那些番子狠狠地侮辱出去。”周博裕拍拍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