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因为有脚的事,所以不能那么简单地说出来的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但是,大家都不希望这样。
老实点。那个和你的幸福息息相关。
我想也有不得了的事。一定会遇到挫折。但是,我想他们会全心全意地爱着这样的你。
决定的是你。都是好男人。真羡慕你。”
慧美的话打动了陶杏的心。
由我来决定……
没有迈出第一步的勇气的,一定是我……
宋毅和解诺对我来说都是可惜的人。
但是……不是我这个腿脚不方便的人,和别人依偎在一起一定更幸福。这种消极的想法一直困扰着我。
但是,认真咀嚼着慧美说过的不希望这样的话。
你一定会后悔的。
如果我在他们旁边,一定会把他们的人生搞得一团糟……
对现在的我来说,无论怎么想,都只能这么想。
害怕,害怕。
痛苦的只有我一个人……好。这么痛苦。
把他们也牵扯进来,我做不到。
母亲看到我伤痕累累的脚,从慧美那里听说了事情的经过,非常动摇。比当事人本人还要厉害。
“杏子……”
“没事的,就这些……”
陶杏想说“没什么”,却闭上了嘴。一点儿也不是。
因为对于经历了那次事故的母亲来说,自己的健康是第一位的。
那时,母亲受到了多大的伤害。有多么痛苦,她非常清楚。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用了,杏子。”
声音颤抖的母亲,不能再让她担心了。
快点——快点自立……
但是,自己的焦虑总是徒劳无功。
…
时常在店里露脸的解诺没有催促她回答。
不过,有时也只是去买礼物用的蛋糕,有时也会聊一会儿。
然后,依然留下温柔的笑容回去了。陶杏觉得他是非常出色的绅士。
“杏子。”
“杨子!陈耀呢?”
好久没见的两个人一起露面的杨子他们。自从上大学以来,陶杏还是第一次见到陈耀。
“陈耀,你休息吗?”
今天是工作日……
应该在Y城的他,为什么?
“我是来打个招呼的。”
“你说‘问候’!”
意想不到的告白让她心动不已。然后,西装……
第一次看到陈耀穿着西装。虽然感觉还很幼稚,但陶杏知道他穿得很有风格,不由得盯着看了。
“啊哈哈,洞要开了。”
“啊,对不起。陈耀,你说你长大了。”
“是杨子吗?”
笑翻的样子和那时一样。
“这是杏子做的蛋糕,我想作为礼物送给你。”
“哎,责任重大。”
这么说来,杨子的父亲平时休息。自己的蛋糕没问题吗?
“可是,你已经决定了啊。”
“嗯。大学一毕业,我也打算去东京。其实已经找到工作了。”
“哇,真的!太好了。”
跨越远距离的杨子和陈耀。终于要到达终点了。
自己和宋毅没能到达的那个终点。
因为知道痛苦的杨子,所以不禁热泪盈眶。
“要幸福啊。”
“杏子的话,不要哭哦。嗯,我会幸福的。我保证。但是……我希望杏子也能幸福。”
“啊……”
“不想只有我幸福,希望杏子也能幸福。
“杏子!”
这时,张老板先生的大声声音飞向陶杏,几乎与此同时,掉落在她脚上的蛋糕模具也飞了出去。
“这太过分了,慧美,医院!”
陶杏一瞬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哑然地看着张老板。张老板非常着急。可是,她偏着头,一脸困惑。
“先冷却一下吧。”
当张老板把陶杏抱起来,把脚伸进自来水里的时候,她第一次注意到现在发生的事情。
“啊……我。”
没注意到刚烤好的松饼模具掉在了脚上。
连发烧都感觉不到的自己的脚,就这样继续载着它……
脚肿得通红。
“烧伤很严重,去医院吧。”
听到骚动的解诺也来到厨房,瞪大了眼睛。尽管如此,他还是马上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跑了过来。
“我带你去。”
“可是——”
“二位有店吧?我一定会给你打电话的。”
他训诫着焦急的两人,麻利地下达指示。
“这附近的医院呢?请先打电话联系。
杏子,抓住我。不好意思,请把轮椅搬到我车上。”
看着为了自己而行动的人们,陶杏只是哑然。
又给你添麻烦了。也许我也不在这里比较好。
脚已经怎么样了……
明明是很严重的烧伤,却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对不起。”
陶杏哽咽着这么说,解诺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有他在真是太好了。陶杏发自内心地这么想。
陶杏在离Strawberrykiss最近的医院接受了检查。
“有点严重,虽然范围不大,但属于深度烧伤。住院观察一下吧。担心感染,需要打点滴。”
按照医生的话,陶杏住院了。
虽说已经习惯了住院,但还是会有点紧张。刺鼻的消毒气味让她想起了那段痛苦的日子。那些日子,自己一点也动弹不得,对一切都感到绝望。
解诺把坐着轮椅的陶杏带到病房。
从那以后,陶杏陷入了消沉,他一遍又一遍地鼓励她说没事的。
可是……陶杏仿佛又要撞上一堵巨大的墙,摔得粉碎。
这种程度的烧伤,一般都是需要注射镇痛剂的程度。
但是自己的这只脚……
从马上注射的点滴中,加入了预防感染的抗生素。
“总之,可以放心了。”
解诺这么说的时候,胸口一阵紧绷。
不知给他添了多少麻烦。自立,或许是不可能的。就算能做的事情增加了一点,也一定是自以为是。
说到底,我……
不管怎么努力……
“非常感谢。”
陶杏咬紧牙关这么说着,解诺微笑着对她说。温柔的笑容一直没有变。他丝毫没有露出为难的表情,陶杏真的感到很抱歉。
“没关系的,我给店里打个电话。”
解诺说着让陶杏安心的话,一手拿着手机走出病房。
他一走出房间,白色的天花板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觉得自己很可怜……只能哭泣的我。
不管怎么努力,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顺利。
该怎么办才好呢?
无论如何挣扎,我还是……
果然要活下去……
消极的思考包围着我。仿佛已经无法从那里逃脱一般。一瞬间,我感觉有一堵巨大的墙包围着我,我已经无法逃脱了。
不断流出的眼泪。已经不需要这样的眼泪了。
只是,哭泣的软弱的我。但是……但是,你要我怎么做呢?
就在陶杏快要被绝望的黑暗吞没的时候,病房外的脚步声突然停住了。
解诺?
陶杏不想让别人看到软弱的自己,她赶紧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