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境有一江水唤名为无,无江分流为二,造福两地,陈江惠江宁,念江惠颍川,无江则为无尽江水,意为瞧不见尽头,贯穿大乾,一分南北。
在那江水分流之地,江水滔滔,拍打着岸边。
有将浪带来大风,吹动了岸边之人衣襟,每年四月初七,是为大潮来临之际,仅是瞧上一眼便觉得毛骨悚然,若是掉进那江水分流之地,估摸着该是九死一生。
“传闻无江分流陈、念两江,交错之处浪潮汹涌,非能者之辈渡之十死无生,如今看来便是此地了。”
陈九站在岸边,鬓角的发丝被风浪吹起,肩头的红狐望着那江水,害怕极了。
狐九咽喉滚动,胆怯说道:“先,先生,能往后站些吗……”
看到这宽阔的大江,它又想起了那次自己被淹的经历,心道‘水’该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有先生在,你怕什么?”陈九笑问道。
狐九看着江水,一时被震撼到了,都不知该怎么形容,最后只道出一句:“太,太大了。”
直观之下,这江面就是大,而且湍急无比。
要知道无江支流便是两条大江,仅此一点,便可知晓无江到底是有多么宽旷,更别说这支流之地了,更是湍急无比。
陈九站在岸边,望着那江水沉思着。
风浪卷起鬓角青丝,有浪花拍岸而起,沾湿他的衣衫。
肩头的小狐狸抽了抽鼻子,江水卷起,落在了它的爪子上,它愣了一下,接着惊恐大喊道:“啊啊……”
太可怕了!
它瑟瑟发抖的将身子埋在了先生的肩头,望着那江水瑟瑟发抖。
狐九晃了晃尾巴,细声问道:“先生,不如我们,绕过去吧?”
“……”
陈九见它如此害怕,无奈摇了摇头,他可是打算顺江而下,直奔江宁而去,这样也能省些脚力。
这才到哪啊。
江水汹涌奔泻而来,如箭离弦,如马脱缰,如猛虎出山,如此江景,亦是他前世今生所见之最。
他伸出手来,取下束发的玉簪。
“长。”
一声语下,手中玉簪化作数丈之长的长剑,其上描绘着竹林之景,碧玉之则晕染,似一根数丈长的翠竹在手。
陈九满意点头,接着看向了江水。
狐九瞪大了眼眸,猜到了先生是要干嘛,惊恐喊道:“先生且慢!”
然而,却是为时已晚。
儒衣先生手中长竹一抛,踏步而起,落在那玉簪化作的长竹之上,一齐落入了江中。
‘啊啊啊啊!’
颠簸之间,狐九闭上眼眸死死的抓住了先生的肩头,生怕是掉进水里一命呜呼。
陈九脚踏长竹落在了江水之上,脚下用力,稳住了身形,将脚下长竹调转至陈江方向,滔滔江水冲打在长竹之上。
然而,长竹却没有半点晃动,顺着江水稳当地朝着行去。
狐九半晌未见颠簸,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低头看去,四下是那奔涌的江水,光是看上一眼,它就害怕的不得了。
两岸青山,脚下波涛。
儒衣先双手负背立于竹上,从容自若眺望远方江水。
如此江水,一眼望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