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正撇撇嘴,开什么玩笑?我们喊疼,百姓又该提起心。
……
长夜终究要过去,乌云遮不住阳光。
即便小雨依旧稀稀拉拉地下着,光明仍然准时到来。
在北岸的大队人马开始喂马,找周围的菜地、庄稼地,放马进去吃。
等马吃绿色植物吃差不多,再喂点精料,包括用米花棒机制做出来的膨化高档马粮。
其他人在岸边找船,征用,回头叫李家庄子补贴。
南岸的募兵包扎好脚,穿靴子走路,裤腿放在靴子外面,尽量避免落到裤子上的水进到靴子中。
他们了解完情况,站到对岸吹号角、打鼓,把内容传到这边。
年轻力壮的百姓跟随,还有衙役,他们拆房子,凡是有门板和其他的板子,一律送到岸边。
拽上岸的船重新推到水里,准备用绳子拴住,铺板子。
船得至少三排才行,江水波浪大,一排船晃啊晃的,容易把人给晃晕一头栽进江里,扶着绳子也不行。
马匹要过去一部分,带东西,顺便作为脚力,去其他的州看情况,给百姓送东西。
而留在北岸的马,得往来从别处找东西运到受灾的地区。
军马的作用体现出来,听话。
换成驴,很容易闹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还得哄。
“拆我家的,拆我家的房子,我家离江边近。”
“我家的房子好,大梁上没有蛀孔。”
“我家的几个门不要了,墙也不要了。”
“墙留着,等用完了门再装回去。”
“不留,拆,拆了好盖新的。”
百姓们争抢着要拆自己家的房子,拆完盖更好的,长安李家庄子给钱。
他们同样想着一拆富裕,至少弄一套新房子。
“衙门的先拆。”卢正道跟百姓一样聪明。
他早就想修修衙门了,一直腾不出钱来,借此机会好好拾掇拾掇,自己住着也舒服。
于是先拆鄂州治所江夏的县城,河对岸的沔州,再拆治所汉阳县。
两个县衙门距离江边最近,州治所靠江边,需要打仗的话,官员在第一线。
另外江边码头适合停靠,往来人多,治所在此,方便管理。
两岸同时连接船只,一条条差不多大的船连上,往河里送,旁边有人拽绳子,避免船被江水给冲得靠在岸边。
等快到晌午的时候,双方一抛绳子,最后的船只塞进去,铺就板子,浮桥成了。
六排船只,用绳子和木头板子一同给固定好,拿钉子钉,但不钉得太死,不然江中的波浪大,会生生叫固定的位置折断。
“快,马过去,保持间隔,抓住旁边绳子,先把压缩饼干给鄂州的百姓送去。”
万人的头头下令,马一匹接一匹被牵着上桥。
这个时候马比人稳,四条腿。
岸这边的百姓已经拿到压缩饼干,舍不得吃,收着,等关键时刻果腹。
第一批送过去的不是压缩饼干,而是药品,先为一百个敢死队的兄弟治疗脚伤。
这边的募兵都不用问,就知道兄弟受伤,夜晚光脚走山路,荆棘了、石头了,躲不开。
身上划的伤口反倒是次要的,脚得承受身体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