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传给族中的子弟,告诉大家关键时刻别犯浑。
凡当官的,遇到灾情,百姓活,你死,李易会照顾好你的族人。
百姓死一堆,你活,你凭什么?
卢正道不想死,抓紧时间补课,自习的那种。
“给他们三个多送点东西。”卢正道对自己的‘跟班’吩咐。
三个人就是提供报纸分类装订的州府中的小吏,平日里他们不起眼儿,州府却是无数个他们一样的人支撑起来。
跟班离开,给小吏的家人送东西,小吏又不是自己一个人活着。
“衣饱,可知我现在所想?吏员关键时刻才懂得他们的作用。”卢正道又翻了一页,问孙褫。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孙褫顺口回答。
“你……”卢正道诧异,你一个送情报的人,怎么……
“卢刺史,若问别的,我可能答不上来,问这个,我们就讲究这个。
颍川从我者皆逝,而子独留,始验疾风知劲草。
我们是长安的快骑,别人在同样的时间内无法把消息传到地方,我们可以。”
孙褫说话的时候挺直腰,他有着自己骄傲。
比如说在奔跑的马上睡觉,练出来的。
走路都能睡,随时可以醒。
还有上厕所,大的十几息就结束,小的不用下马,大的关键时刻也可以在马上解决。
吃了那么多的苦,就为了疾风知劲草的一刻。
“哎!你们辛苦了。”卢正道又一次发现小人物的厉害,州府是很多小吏在支撑,大唐就是无数如孙褫一样的人在支撑。
他们位卑,却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到极至。
“没啥,反正我们最强。”孙褫就指着这点骄傲活着呢。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另外一支队伍跑到了长江边,借着煤油灯的光亮,看近处的江水滔滔。
江边驿站的人陪在一旁,满脸震惊与无奈。
他没想到还有一支更庞大的队伍从长安赶过来,距离上一次的六个人到来的时间,这些人是三天半。
来了,江过不去,哪有许多船啊,更不用说摆渡的人。
“一大队百人游过去,联系上卢正道,岸边号角击鼓传信,其他人找地方安置,明天收集船只搭浮桥。”
万人军队的头领下令,他知道考验自己的时候来了。
换成羽林飞骑会怎么做?都是私兵,谁比谁弱?太白山上的训练吃了多少苦?
李东主送来许多教科书,另外有将领亲自辅导。
“我,我家原来就是江边的。”
“我,我家住黄河旁,我小时候就横渡黄河。”
“我,我踩水能走五十里。”
“我,我就是会徒手抓大鱼。”
一个个募兵报名,说出自己的‘成绩’。
他们都接受过游泳、潜水等方面的训练,有人小时候就接触,有人后天表现出众。
现在属于拼命,因为不知道江水中是否有东西冲下来,游着什么都看不见。
活下来是勇士,倒霉的就是烈士,家人有了照顾,还能进烈士陵园。
皇家都去烈士陵园祭拜,李东主也会每天安排人给上香。
自己的募兵要是不行,往后见到羽林飞骑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