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的火苗在海风的吹拂下不停地摇曳,吃饱了的原著民们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
大唐队伍的人只吃半饱,时刻保持战斗状态。
工匠手拿着刮刀在给其他人剃头,按照阮津的要求,大家以后光头,防止生病。
准备挨刮的人先用温水把头发打湿,抹上肥皂。
刮刀顺着发根一下下刮动,等一头长发剃下去,再重新打肥皂水,正着刮一遍、反着刮一遍,顺茬与戗茬就都刮干净了。
“我不,我不刮,我是官员,官员需要体统。”之前差点被砍的官员又搞事儿了。
他怕出海一次回去,被同僚们笑话,至少要三年才能长出能盘上的头发。
阮津拎着刀过来:“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怎,怎这般无理?一会儿刮的时候轻一点,刀要快,别硬揪。”
官员与阮津对视三秒,怂了。
出来的时候他接受培训,一艘船上的船长最大,说把谁扔下去就把谁扔下去,不用理由。
一支船队的统领最大,说放弃哪一艘船就放弃哪一艘船,无须借口。
“再敢多事儿,你就可以为队伍节省粮食了。”阮津瞪官员一眼,转身去别处看。
等阮津走远,官员嘟囔:“我还能干活呢,不想带我,把我留在此地,等你们回来再把我……”
“再把你的遗书带回大唐?”柳庭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官员的身后。
“哪还有位置?我头皮痒痒,我要先剃……”官员撒腿便跑,边跑边喊。
剃完头的人洗个冷水澡,穿上七分裤,继续拿着斧头和锯子在火光的照耀下处理拖回来的树。
女首领一看大唐人又干上活儿,赶紧招呼自己的人,别跳了,去,干活。
原著民们互相看看,哗啦下子跑去工作,他们其实不愿意弄木头,累,唱歌跳舞多好啊。
他们想不明白,来的两次大唐人,怎么就那么愿意干活。
困了睡觉、饿了吃饭,剩下的时间就是干活、干活、干活。
只有干活累了的时候会稍微休息一下,接着干。
半夜的时候,一部分大唐海员游回到船上休息,他们不放心别人。
其他的人在岛子上睡觉,抹一些花露水,岛子上有蚊子。
他们不怕被叮个包痒痒,他们担心生病。
……
同样的夜色下,游艇上的人没睡。
大家被晃吐了,德雷克海峡的波浪是一浪接一浪,跟坐过山车似的。
李易肚子里都是一阵翻江倒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提前告诉大家别吃太多东西。
“李、李郎、这、这还能走船吗?”永穆公主脸色苍白。
李易要给她注射晕船针,她不要,坚持着,说习惯就好了。
“不走这条线,回去走另一条,那条……稍微好一点,中间其实还有一条,太过狭窄。”
李易担心船翻了,上有大风,下有湍流。
船一次次起伏,海浪一回回拍在甲板上。
他想换大船,现在的吨位小了,怪不得要开凿巴拿马运河,简直不是人过的地方。
“苏伊士、巴拿马,必须凿出来,还有克拉运河。”李易从牙缝里往外挤字。
克拉运河是他那时泰国的,凿出来,可以绕开马六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