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狞笑起来：

“我可任由你施展，说不定心情好时，我可放你一马！”

“唉！”

慈航道人长叹了一口气：

“这可是你说的？”

“尽管施展，我若是畏惧你半分，我出门给车撞死！”

云凡冷笑着说道。

“哦？当真？”

慈航道人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

“横竖我现在都是鱼死网破，你就不怕我当场大喊，坏了你的好事？”

“这……你……你这又何必？”

云凡陡然变色，神色慌张，一副失算的神情。

“我原先还以为，你虽奸诈，还颇有几分豁达的君子之风，不曾想你不但没有君子之风，竟连仅剩的奸诈都没了，着实令我失望！”

慈航道人又叹了一口气，望着脸色阴晴不定的云凡，低眉垂目，轻声说道：

“你要看我的手段？那你便看吧，这也算你的造化！”

镜子之上浮现的虚影轻轻抬手，指向云凡手中的玉净瓶，声音威严又带着几分飘忽：

“你虽资质愚钝，心性虚浮，但还算颇有慧根，正巧先前追随我的弟子遭遇不测，便赐予你一个无上恩典，追随在我左右，聆听经意！”

随着慈航道人的这一指，云凡手中的玉净瓶突然猛地散发出了夺目的光芒，那些光芒耀眼，却不怎么往外扩散，大部分都聚拢在云凡身旁，围成了一个规整的圆，

云凡被这个“光球”笼罩，脸色从惶恐、惊惧，逐渐变得一派祥和，甚至隐隐有种超然物外，慈眉善目的感觉。

“今后，我赐你法号龙女，当托玉净瓶随我左右，济世度人，不得有误！”

慈航道人慢悠悠地说道。

“……谨遵法旨！”

云凡嘴唇一开一合，如机械般开口说道。

“距我三丈远，不得靠近。”

慈航道人法身缓缓消散，重新化作一面古朴的镜子，晃晃悠悠地朝着祂先前感应的方向飞去。

此刻祂与昆仑镜一体，祂的寄托之物出现了数道裂痕，祂的灵识不免也遭受了不轻的伤势，不仅如此，祂还要分出一部分本源，用以控制身后的那个年轻人，可说祂现在的状态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就宛若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要说慈航道人心里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祂原先便是十二金仙中最冷酷无情的人物，没有慈悲心，

昔年封神之战时，赤精子以太极图降服其弟子殷洪，后见其有悔过之心，便不忍痛下杀手，

但慈航道人对此真情流露视若无睹，连声催促：莫误了他上封神台的时辰！

如此冷酷无情凶残狠毒，哪有半点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形象？

如今被云凡连番欺辱，自然是气不过，即便亲手擒了云凡，也不愿让云凡轻易去死，反倒将云凡收为左右童子，留待日后折磨，并给云凡起了个女名法号“龙女”，以抱先前云凡那句“不男不女”之辱。

云凡紧跟在祂身后三丈距离，不远不近，对云凡此人，慈航道人心中还是有几分警惕的，此人来历不明，灵识强得诡异，也不知是谁的棋子，或许日后自己可慢慢盘问，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

祂不确定自己是否控制住了这个年轻人，如果失了警惕，被他再次暴起伤人，自己恐怕还要吃亏，

不如先去寻见祂的寄宿目标，让祂的灵识有了依托，有了底气，再对那年轻人慢慢收拾、盘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