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邬家家主亲至,你还要劳什子家主令!”
那金丹战将笑骂一声,朝邬语彤所在的马车指了指,随后让开了道路。
那负责传令的凝脉修士忙走到邬语彤的马车前,见邬语彤正探着脸朝这边望,确认了邬语彤的身份后,便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竹简递了过去。
大齐七星已经能批量生产纸张,但纸张易损毁,竹简相对更安全些。
邬语彤接过了竹简,起初脸色还云淡风轻,在她看来,永州城还能出什么大事?
永州是大齐七星的军火库之一,有金丹强者坐镇,有战部坐镇,综合战力仅次于江坡这七星汇合之地,
最主要的是,永州是有盟友的,飞鹤宗距离永州就在百里之外,虽说现在飞鹤宗和大齐七星关系紧张,但此时的飞鹤宗与大齐七星相互依存,就像当初皇室与七曜宗一般,飞鹤宗并不想让大齐七星这个实际统治着中洲的势力出现什么问题。
在她看来,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许是某项研究出了成果,或许是某位研究人员丢了性命……
但她的目光落在竹简之上时,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弱柳扶风般的身子也剧烈地颤抖起来。
“嘉庆四年,正月初七,丑时三刻,孙家长女携战部至永州城,声称已按令行事,千里奔袭飞鹤宗炸毁飞鹤宗山门,此刻两仪峰已被夷平,死伤飞鹤宗弟子无数,金丹长老若干,后,逃离时,击杀元婴长老一名,金丹长老三名,一名化神长老与两名元婴长老生死不明,
“孙家长女请求紧急支援,永州城已进入战备状态,全城戒严……
“你他妈的……”
素来以性子儒雅随和,气质素雅娴丽,每逢大事有静气而闻名,即便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邬家家主,大齐七星的领袖,此刻竟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来,引得周围如众星拱月般簇拥在她身旁的一众下属不由得频频侧目,但她此刻已经顾不得维护自己的形象了。
飞鹤宗九峰,仅剩的两峰之一,两仪峰,被人炸了!
现在云下双峰就剩下一座青云峰了!
是谁干的?
是谁这么大胆!?
孙家长女……
孙蕊?
她怎么敢的!?
她想到了数日前跪在邬家大门前的身影,只感觉脑袋仿佛要炸开,脑门嗡嗡作响。
两仪峰被夷平……
死伤飞鹤宗弟子无数……
击杀元婴长老一名,金丹长老三名……一名化神长老与两名元婴长老生死不明!
孙蕊啊孙蕊,我也不是没见过你,但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耐?
我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啊,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你闯了多大的祸,你捅了多大篓子,你自己心里有数吗?
你捅破天了知道吗?
你捅了娄子,没关系,你倒是跑啊,你孙家不是有船吗?
你跑出中洲去,你跑去东封洲,跑去蜀洲,跑去南汉洲,天下之大,你哪里去不了?
你为什么偏偏要跑到我的永州来?
永州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是真的住不下你这么一尊神仙,你惹的篓子,我们也真的兜不住啊!!!
我们大齐六星到底招你惹你了?
不说其他人,当初你们孙家地位风雨飘摇,我邬家要物资给物资,要人手给人手,要生产资料给生产资料,可曾苛待过你们?
灭你全家的是飞鹤宗,你非要拖我们下水,你有良心吗?
你孙蕊就是个王八蛋,你孙蕊就不是个东西!
这一刻,邬语彤是真的有点想哭。
委屈得想哭。
她甚至萌生出了撂挑子不干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