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思考(1 / 2)

释怀恩被天上院宮遥遥一把,抓在手里。

无形的力量从他的手掌中心散发而出。

释怀恩原本可以轻易挣脱这些,甚至都无法影响到他的动作,但此刻却毫无反抗之力。

因为……大枯荣术时间已经结束了。

他旺盛的气血开始枯败,紧实的肌肉全部萎缩,从之前那个比十方还壮硕的青年,变成了之前那种佝偻的小老头。

“老和尚,刚刚你好像很嚣张啊。”天上院宮笑笑,如此说道。

他的自愈能力很强,先前的伤势基本已经愈合,被打断的鼻梁骨和打掉的牙齿都已经复原,他又重新恢复了英俊的脸庞。

释怀恩则正相反,他被钳制在原地,除了骨架没怎么变之外,其他的已经迅速缩小,整个人干巴干巴的,连精神都萎靡了许多。

“小人得志,事后逞凶,宮施主一万年来,涵养似乎也没有强到哪里去啊。”释怀恩倒是笑呵呵的回答道,丝毫没有被活捉的感觉。

倒是天上院宮,却没有因此生气。

因为很简单,先前他的确很生气,但正如之前所说,他的理性与感性和普通人并不相同,他的行动并不由感性驱动,感性只是他的调味剂,他其实是个很理性的人。

生气,其实本质是对自身无能的愤恨,而他生气,只是发泄这种愤恨罢了,这并不会影响到他的决策,正如同现在所发生的情况一样。

虽然一开始被释怀恩打的很惨,让他颜面大失,这让他气愤。

但实际上,事情其实一直都在把握之内。

从头到尾,他的计划就没有被打乱过,有条不紊,而且无人可以阻挡。

所以他现在不会生气,之前因为他对自己被打脸无能为力,于是怒不可遏,可现在,他已经完全把控了局势,完全不需要再生气了。

情绪只是调味料而已,漫长的生命决不能是无趣的。

但,为了维持漫长的生命,理性更加重要,一诺轻生死,意气不惜命,这种事情只有那些命本来就不值钱的短命贱种才会做。

“那么,释怀恩,你本来就是快死的人了,老迈成这样,还要过来拼命,应该不是有人指使你的吧?那让我猜猜,是有什么事情能让你和刘哲儒这两个非战斗人员跑过来打架呢?”天上院宮没有生气,却猜测起了动机。

同时,他也在观察释怀恩的表情,试图从中获得某些情报。

是的,释怀恩,和刘哲儒,其实都不是神州的战斗序列人员。

刘哲儒正值壮年,但他是工匠,是后勤人员,他的专长是制造,并设计可用的工具。

虽然他对最尖端的学术并没什么研究,一般都是学者们将知识研究出来,然后交给他使用,但他是顶尖的工匠,能够运用这些知识,将之付诸实践,甚至可以去主导“青天”的大体设计。

这才是他的价值所在,没有任何人会让工匠去做打仗,虽然工匠可能因为身体健壮而比普通人能打,但那纯粹是浪费资源。

至于释怀恩,那就更扯淡了,他年轻时候或许是优秀的战士,但从他的待遇就能知道他此时此刻是什么情况。

如此强大的战士,为什么会在一个不知名的寺庙养孩子,培养弟子》

还不是因为老了,退休了,已经支撑不了高强度战斗了,只能凭借丰富的经验,去培养一些弟子,希望继承衣钵。

一个工匠,一个老弱病残,神州那边再不要脸也不会派这种队伍过来,那不仅仅不符合他们的一概行事风格,如果折损在这里,那就亏大了。

释怀恩死了或许没什么,只是死了一位老者,或许会追悼一下,然后把这笔账记下,留待日后,可刘哲儒如果死了,培养这样一个工匠所需要的可不仅仅是资源,而是运气。

综上所述,天上院宮有充足的理由怀疑是这两个人自作主张。

但是,为什么他们会自作主张呢?人如果要做事,必然是有动机的,一拍脑子就去做某件事的人,只有那些浑浑噩噩,无法思考,或者不愿意去思考的贱种而已,对释怀恩和刘哲儒这样的存在来说,不可能一拍脑子做事。

那么,继续分析下去……

是什么样的目标,能让他们自作主张,冒着生命危险过来这边的呢?

以这些人的眼界和境界水平,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他们呢?

名誉?名誉有可能,但这里能有什么名誉?拯救那些贱种的名誉?可他们也救不了那些贱种,反倒是可能搭上性命。

他们应该可以理解,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救得了这些贱种的,三千多万人,说救就能救?有那水平,干什么都不好?打死天上院宮都绰绰有余了。

所以,名誉,还有出于善良,这一点可以排除。

那么……如果他们两个人目的不一致呢?比如……刘哲儒,这个工匠,最在意的,想必就是他的工匠技艺了。

如果是刘哲儒,那么他想要的东西里,必然是包括了【精神投影】的具体制作工艺的。

无论他的实际目的是什么,他都一定会想要【精神投影】的制作工艺。

在不知道他具体有什么目的的情况下,假定刘哲儒想要的是【精神投影】的制作工艺,那么,这足够对方冒着生命危险过来吗?

毫无疑问,是有的,青天之后,没听说过这个工匠还有什么成绩,很有可能陷入了知见障,发展陷入了瓶颈,这种东西对他而言应该很有吸引力。

释怀恩不谈,刘哲儒极有可能是被【精神投影】的制作工艺吸引来的。

那么……暂且假定是这样。

所以,第二个问题就出来了,他凭什么能觉得自己可以拿到【精神投影】的工艺?

他来这里,就能拿到吗?天上院宮可不觉得对方会自大到觉得只要过来看几眼就能看出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