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天上(1 / 2)

十方脑子里想着这些东西,然后叹了口气。

世间如无边苦海,众生沉沦于中,无希无望,无乐无喜,难以出离。

一二三四等,每一等都有自己的共性。

第一等,如浅川歌这种,在那些临时派遣工看来,这就是人上人。

他们的共性就是“稳定”,这是一个非常稳定的阶层,人来人往,永远都有,因为他们是社会的中坚,是工作的重心,是上面大人物的们安心生活的基石。

有浅川歌这种人在,东京就稳如泰山,这个阶级的第一要务就是稳定。

第二阶级,则是“麻木”。

第三阶级,是“沉沦”。

最后的流浪汉们,则都是社会的边缘人,彻彻底底的已经失去了一切,而且几乎很难再拥有一切了。

“世间如无边苦海,众生沉沦于中,无希无望,无乐无喜,难以出离。”他嘴上又重复了一遍。

不过,这么多思想活动,实际上也就过去了几秒钟而已。

“啊?大师,怎么了吗?怎么突然说中文,我听不懂啊。”浅川歌倒是没有领会到十方表情的意思,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东西送到了,我就先走了。”十方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站起来,想了想,然后在房间里找了找纸笔,用中文写了一封信。

然后他拿着信,离开了医院,走之前帮浅川歌关上了门。

出了门,他回了自己的出租屋,洗了个澡,清理了一下身上,换了身衣服,带上了自己一直挂在了晾衣杆上的袈裟。

换下了一身便装,将武僧的劲装穿上,披上袈裟。

先去邮局,投递了一份跨国邮件,寄给方丈的。

仔细贴上邮票,递给工作人员。

然后……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要回去那栋大楼。

他大概已经明白那栋大楼是怎么回事了,所以,得回去一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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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上。

真的很高很高的天上。

有一座大陆。

噢,不能叫大陆,应该说,有一座小岛。

约莫一座城市大小,不算小,也不算大。

小岛处在白云深处,宁静悠远,似乎有水源,不停的有瀑布从上面撒下来,然后坠落到云端,华为云朵的一部分。

浮空岛上有猴儿,一个个油光水滑,看起来吃的都很好,这些猴子劈崖填峪,攀危崖,冒飞泉,抓着藤蔓四处腾空飘荡,采摘着新鲜的花朵与茶叶,还有野果。

仔细的一看的话,就能发现,这些猴子都在搜集茶叶,还有酿酒,一个个通人性的要命,比起猴子更像是人。

朱雀烈行走在这座浮空岛之中。

朱雀烈,武家之子,天上院家的家臣,朱雀铭之父,是一个伟岸的中年人。

他留着小胡子,穿着青色的大袍子,袍子上刻印着家纹,低着头,亦步亦趋的在这座浮空岛上行走着,每一步都恪守礼仪,连距离都有严格限制。

朱雀烈走过木质小桥,从猴群里穿行,然后来到了一座木质宅邸里。

这是一座典型的日式宅邸,古色古香,散发着清新的原木香味,品味十足。

朱雀烈继续前进,走进毫无防备的宅邸。

宅邸之中,是很漂亮的园林,有一整套完整的滴灌系统,丰富的奇花异草,超过两千种不同的植物,并且还带着丰富的美学造诣,一步一景,走进去,仿佛陷入万花筒一般,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美不胜收。

每次挪步,都好像是穿越时空一般,能够观赏到世界上不同的花景。

这个不同,是完全不同,不同的地理位置,不同的季节,不同的海拔,乃至是海洋和陆地的分别。

各类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从星球这头到那头的珍奇植物都在这里栽植着。

朝着旁边东瞧瞧,西瞧瞧,四处观察着这美丽的花园,在普通人的眼里,恐怕再没有哪个地方能像这里那般丰富多彩,花园占地很大,看起来就像是各种自然环境的大杂烩。这里有草原,有雨林,有沼泽,有平原,有各种类型的森林,甚至还有沙漠的气候!

但是无一例外的,里面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树木,药草,充满绿色的气息,各类花朵和叶子的清香传来,让人心旷神怡,任何植物都可以在这里找到适合它生存的地形,哪怕是海藻都有个巨大的水族馆般的玻璃之城养起来,一切都那么如梦似幻。

阳光被特殊的光学仪器改变,扭转,透明的大棚笼罩整个园林,让其中的光线闪烁着彩虹般的色泽。

朱雀烈知道,这是宁大人的住所,如果没有得到许可就进入,在其中转上那么几圈就能从另一处走出来,没有什么危险。

比起其他的大人,宁大人真是仁慈的难以置信,她竟然从未杀过冒犯之人,是最为宽厚的大人。

这也是朱雀烈为什么要来这里的原因,

如果是宮大人的话,他就是万万不敢前去拜见的。

整个日本,恐怕除了源那只母狐狸之外,没几个人能压的下去宮大人的脾气,在那位面前,真的会死人的。

在园林里穿梭,很快,他就来从七绕八绕的园林之中,找寻出了唯一的进口,通过正确的进入方法,就可以找到宁大人的居所。

七绕八拐,经过了许多莫名其妙的,颠倒视觉和感官的奇妙转换,比如明明知道自己走在左边这条路,但是实际上,你必须按照前方的路来拐弯,不然就会消失在森林之中,十分诡异,比童话中巫婆的森林更加渗人。

走了好一会,朱雀烈停了下来,因为他来到了真正的宅邸面前。

这座宅邸,看起来倒是没有外面的园林那么花哨,就是普通的和式大宅。

穿过御所正门,穿过内庭,他来到一个小别院里。

“宁大人。”他跪在地上,恭敬的匍匐在地,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