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母亲你看病花了多少钱?”
石母从袖子中抽出一张账单说道“我看看...挂号费五钱,药七天七副,一共四十二钱,合计四十七钱。”
“母亲把药方给我看看,这药可不能乱吃啊!
士元,我记得你也学过几天医道对吧?你来看看这药对不对症。”
庞统接过药方,询问了石母几句,又诊了一下脉相,看了看舌苔后说道“我虽然读过一些医术,但并无太多实际经验。
令堂的病是气急攻心,从药方上看,确实是对症的,而且这些药材大都是极为便宜的药材,怪不得七副才四十二钱。”
如今到普通酒家吃顿便饭也要四十钱,这价钱的确不贵。
“看来此处的医匠倒是有一颗仁心。”陆议在边上赞道。
“这里不叫医匠,叫医生,因为他们都是医学院出来的学生~”石母主动纠正的说道“要是叫他们医匠,他们会不开心的。”
“医学院?我倒是听说过,好像院长就是李珰李医师。”石韬点头道“原来是名师高徒,难怪有一颗仁心。
看来河北对我们颍川还是很看重的,还派了李珰之徒来此处坐镇。”
石韬说着,心中还有些小小的得意。
在他看来,医道本就难学,更难出师,李珰就算广收门徒,最多弟子也就一两百人,长社并非颍川郡治所在,还能有医生,很明显是河北对颍川极为看重的缘故。”
“快让开!我娘子要生了!医生!医生!!”
这时,又几个人跑了进来,一个大肚女子下半身滴滴答答的掉羊水,明显是要临盆了,立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两个胸口写了“护士”字样的人带着这几人往里面走。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石母看到有人要临盘,顺口说了几句吉利话,然后对石韬道“你看看人家!什么时候给为娘抱个孙子回来!”
石韬顿时脸上写满了无奈,他在荆州是避难的,平日里也都是在鹿门读书,根本没时间结婚生子。
“母亲,这里不便说话,我们出去说吧。”
石韬扶着石母走出医院,一行人找了个客栈暂住,路上众人也从石母口中得知了为何石母会生病的原因。
说起来这事情还要从清田分地说起。
石家村的田地大部分都是石韬家的,但在清田工作组来了之后,以长期不纳税为由将田地全部没收,然后清分给了村民。
石母看着自家的田就这样没了,哪里肯干,但面对披甲持锐的工作组以及眼睛都快红了的其他村民,她除了破口大骂和生闷气外还能做什么呢?
好在石韬还在,石家村的其他人也不敢太过欺辱石母,更重要的当然还是马强没有彻底发动基层的百姓起来搞斗争,很多人心里还是畏惧石母的,担心日后石韬回来会找他们算账,因此石母的生活还算过得去,即使生病了村中的后生也会扶着来看病。
“我儿啊,你回来就好了,那些田地可都是你父,你祖父,还有你的列祖列宗积攒下来的,要是就这样全没了,我下去还怎么见你父啊....
你之前不是和钟家的元常相熟吗?听说他现在在长安当大官,你去投奔他,然后再把我们的地要回来!”
石母说的元常就是钟繇,他也是长社人,同是长社的年轻士子,石韬年轻的时候时常和钟繇往来,因此相熟。
“母亲,那钟家的田分了吗?”
石母摇了摇头,她是真的没关心,边上的石勇说道“分了!还是第一个分的,钟家二公子钟演亲自回来主持的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