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家主,当时可是你说这计划万无一失的,现在该怎么办!”
“是啊,我们家那么多田契都换成了这些借条,要是那些泥腿子真的不还钱,你这个代家主要么帮他们还钱,要么把地还给我们!”
“叔父啊~~你怎么走的那么早啊~~你看看你的孩儿啊~~把你侄儿害的是倾家荡产啊~~”
羊衜看着这些人在自己面前表演,只觉得厌烦和恶心。
这种厌烦和恶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哦...对了,是从当年自己父亲被举孝廉开始的。
羊衜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很小,父亲就离开家里去了洛阳。
去了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
后来好像是这些族人看到父亲当了南阳郡守,就想让父亲给他们在南阳也买些田地,建立庄园。
父亲不想答应,毕竟那是世家大族聚集的南阳郡啊!
结果就是这些族人,冲到家里,逼迫母亲和兄长离开羊流亭去找父亲。
听兄长说,当父亲看到他们的时候,知道了他们的来意,很是生气,气到不让母亲进门,更是让兄长入门查看他的库房,指着库房中的盐巴、麦谷、麻衣说自己只有这些,如果族人想要,就带回泰山。
之后父亲再也没见过母亲。
母亲也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了。
想到这里,羊衜更觉得这些人和当年冲到家里逼迫母亲带着兄长时一样。
还是那样的让人厌恶!
“都住嘴!”
羊衜猛地站起来喝道“要清田的是马子玉,又不是我羊衜!和我在这哭闹什么?
有本事的,就去河北广宗大将军府哭闹去!
再者说,此令只是说超过一倍利息的借贷直接作废,尔等大可降低利息和卖田的价格,这样...最少可以不赚不赔!”
“说的简单,代家主,你们家的田少,我们房可不一样!
而且想都不用想,这田的指导价一定是压低的!
到时候,这些损失,代家主你帮不帮我们补?”
羊衜的眉头不由紧皱。
这些人,是一点亏都不想吃啊。
“子曰: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
办法我已经交给你们了,如果什么亏都不想吃,就等死吧!
现在这样,已经比河北那些直接没收田地的豪族好了不知多少了!
人,要知足!”
说完,羊衜起身离去。
他有点不想管了。
那些羊氏族人看着羊衜的背影,不由纠结了起来。
“怎么办?真的要去改契约吗?”有人试探的问道。
“这里里外外差了几倍的钱,而且你们知道钱庄的利息有多低吗?
一成都不到啊!
那是按厘算的!
如果用钱庄的利息,用不了多久,那些佃户就可以把钱还完,到时候我们的田就真的没了!”
只要能保证高额利息的按时归还,被借贷者可是希望借贷者这钱借的时间越长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