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人党”在安仁县的机械局, 就承担造币任务, 后来就拆分出了造币局。
人人都知道铸币税, 但其实铸币税的量其实非常有限, 票证的信用收益,远远超过铸币税。
实际上为了接下来的战争, “劳人党”的价格和经济委员会,已经准备好了超发。
将领们的目光,几乎一致盯着岭南省的工业区。
然而王角不能如此, 他算过一笔简单的账,抛开广州不算, 如果将岭南省其它地区纳入“劳人党”的治理,并且按照“湘南模式”来社会改造, 那么理论上岭南、江西、湖南三个省的稻谷总产量,很有可能在现在的贞观朝, 达到中央核心区的一半。
原本的水稻高产区湖北、江淮、江东,其中江淮省连续两年多大灾,而且现在人祸不断,几乎是砍掉了中央核心区水稻产量的百分之十五以上。
湖北的东北部地区同样受灾,到今年才重新恢复性生产,河南尽管是京畿地区,但是河南的东南地区同样如此, 并且因为是京畿地区,至今没有恢复性生产,情况恶劣程度,比淮北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一来, 这笔账就很清晰了,革命区的粮食产量肯定是伴随着水稻的总产量增加而增加,帝国军阀统治区的粮食产量,必然是伴随着水稻总产量的减少而减少。
此消彼长之下,这是革命区的最大优势。
也就是粮食出现了特殊阶段的区域剩余,这个剩余,完全可以支撑一支庞大的革命军队去战斗。
这几乎就是为数不多显而易见的优势。
所以当五个战争委员会副主席都在盯着工业区的时候,王角内心其实早就安排好了两种可能。
不管是哪一种,优势都是会在一年多最多两年后显现出来。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帝国的军阀们,不得不面临更大的粮食问题,海上贸易的大量运力,必然浪费在运送粮食上。
这时候,就是革命区的机会期,或者说转折期。
不管武汉集团方面的科技优势,还是江东集团方面的资本优势,如果“劳人党”是在南海边陲地区的“狮驼岭”,那自然是要面临远远超出的代差。
但湖南和江西,本质也是中央核心区,南昌和长沙,同样都是帝国前列的大城市。
没有形成绝对的代差,只要不是一和零的关系,那么不管敌人是十倍还是百倍,前期面临的困难有多大,坚持过去之后的革命优势同样就有多大。
敌我矛盾、敌我力量对比,不是一成不变的,肯定有起起伏伏,关键是如何扭转这种对比,最终形成多数对少数,大多数对极少数。
有了这个判断,王角在签发动员令的同时,又再次发布了第二次“城市青年农村再就业”的号召书。
动员令之下,不可能人人都踊跃参军的。
总有人怕死,总有人只是嘴上喊喊不想真的扛枪,但对王角来说,这不要紧。
不去前线就去后方,对嘴上喊喊的人来说,这是极为乐于见到的,毕竟革命区有一个宣传口号非常好,那就是“前线和后方,都是工作,都是战斗”。
有了这个口号,人的内心就有了台阶和借口,原本不愿意在农村吃的苦,这时候,也就愿意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