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宪老脸一红:“嗨,什么头功不头功的,杜某追随陛下十余年,如今官职、爵位、家产、名望,也都有了,还有什么好争的?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敢不慎重。”
诸葛亮双眼之中,绽放着智慧的光芒,手指城门,说道:“晚辈与将军打个赌如何?稍后敌将出城后,断然不会有半句废话,便会跪地投降,将这大好城池,送与我军。赌注嘛……听闻将军家的长子,酷爱搜集古书孤本,若是晚辈赢了,便去令郎书房中,任意挑上三本古籍,如何?”
杜宪刚要拍腿答应,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嗯……不行不行,我是个大老粗,心眼没你们这些读书人多。尤其是你这小子,连荀攸军师都说你智计非凡,让他叹为观止,我老杜可不上这个当。你说的话,我信了就是。”
“哈哈哈……人言杜宪将军粗中有细,果然不虚。”
两人正聊着,忽听得“吱呀”一声,城门缓缓开启。
“嘭……”
护城河上的吊桥放了下来,两个人策马跑来,正是张松和孟达。
诸葛亮遥遥拱手:“二位定是孟达将军,还有张松长史吧?在下后学诸葛亮,这位是我军主帅,杜宪将军,在此恭候多时了。”
张松迎了上来,笑道:“久闻杜将军和诸葛先生大名,如雷贯耳,松不过蜀地微末之士,敢劳二位亲迎,实在惶恐之至。”
诸葛亮说道:“长史过谦了。四年前,陛下第一次与足下暗中得到联络时,就曾对荀文若说过,张松才学非凡,雅量高致,有过目不忘之能,忠心扶汉之志,实为当世之高人。另有法孝直智谋超群,孟子敬勇略兼备,都是无双国士。朝廷能得几位扶助,胜过十座,百座城池。”
两人一听此言,都是感动得无以复加,当场下了马背,跪倒在地,面朝北方,再三叩拜。
“陛下如此恩重,张松岂敢不尽心竭力,已死相报?”
“我孟达漂泊半生,今日终遇明主也!”
随后,孟达取出了一方印信:“我已诛杀汉中太守,此乃太守印信,就此献于陛下。”
杜宪上前,接过印信,顺口问了一句:“听闻汉中有一个五斗米教,教主名为张鲁,临行前,陛下特别关照此人,不知他现在何处?”
张松回道:“张鲁本为汉中太守,且五斗米教日益壮大,颇有要脱离益州掌控之势。奈何近年来,朝廷平定凉州,大有南征之意,那张鲁心怀恐惧,辞去官职,去了上庸发展教众,想来是准备见事不妙,便随时逃往荆州。”
“哼哼,这老东西倒是机灵。”
杜宪十分不屑。
“既然如此,那我等先行入城,随后找到此人,予以诛杀,决不可放过。”
“将军放心,松有一计,可除此人。这张鲁身边有一人,颇受宠信,名为杨松。此人生性贪财好色,我等可派人送些财帛于他,加以贿赂,让他去告知张鲁,就说陛下夺取汉中,有意探寻长生之道,想请他来汉中之后,由将军护送去洛阳。张鲁此人极具野心,对此事定然欢欣鼓舞,绝无疑心,待他到来之后,要杀要剐,还不是任由我等做主?”
“长史果然妙计。”诸葛亮笑道:“既如此,此事还要劳烦长史谋划了。”
“呵呵,将军与孔明先生不必担心,不出半月,松定教那张鲁,自来送死便是。好了,天色将明,几位连夜赶路,十分辛苦,还请入城歇息,今日晚间,松备下酒宴,为诸位接风洗尘。”
“有劳长史,请。”
刘赫身为后世之人,自然知道这个张鲁的秉性。他坐拥五斗米教数十万教众,久而久之,便有了政治野心,妄图雄霸一方,称孤道寡,甚至试图以教义干涉国政,这样的人,刘赫自然是不会容忍的,因此在这次杜宪和诸葛亮匆匆赶来洛阳之前,便给他们下达了这样一份旨意。
而此时此刻,对汉中一事还一无所知的张任,正率领大军,疾驰一夜,终于出了山道,与此同时,初晨的阳光,终于照耀了大地。
“吁……”
张辽一声呼喝,五千紫金龙骑,瞬间停止了逃跑,调转了方向,回头看着已经被甩开十余里,只能依稀可见一团黑影的张任大军。
“嘿嘿……”张辽嘴角上扬:“什么蜀中第一名将,也不过如此嘛,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