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一见自己被发现了,吓得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
“龚……龚常侍……奴婢……奴婢我……”
龚三儿走上前去,直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不知死活的杂碎,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来的么?你是哪个混账的手下?”
“奴婢是……奴婢是新入宫的……是……”
这小太监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脸色也瞬间就变得惨白无比,额头上冷汗直冒,说话时嘴唇都在打颤。
“找死的东西,来人……”
龚三儿一声呼喝,这小太监只觉得眼前一晕,身子直接瘫软了下去。
“龚三儿,何事在外面吵嚷?”刘赫亲自走了出来,龚三儿急忙下跪。
“回陛下,是一个新入宫的小太监,不懂规矩,竟然跑到了这里。奴婢正要命人将他拖下去处置了,不想惊动万岁,实在罪该万死。”
刘赫闻言,朝那小太监看了一眼:“看他这模样,也非是有心。既然是新来的,调教一番也就是了,这样吧,罚他两个月的月钱,再由你派人好好教导,不要随随便便就闹出人命来。”
龚三儿自然不敢不遵:“陛下仁心,令天地动容,奴婢代这个小奴才,叩谢陛下圣恩了。”
说完,他扭头狠狠瞪了那小太监一眼:“还不谢恩?”
小太监如蒙大赦,连连磕头。刘赫甩了甩手,龚三儿便叫来两个御林军,架着小太监迅速退去。
然而,入夜时分,皇宫东北角的北屯门,原本此时此刻,当是宫门紧闭的,却有一个黑影,趁着巡逻的御林军刚刚从这边走过去时,蹑手蹑脚,沿着宫墙摸到了门边。
“吱呀……”一声轻响,宫门被打开了一道小缝。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只手伸了进来,那黑影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布条,递给了那只手,对方即刻便退了回去。
黑影小心翼翼将宫门再次关上,插上门栓,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安城之中,刚刚巡视完城防的曹操,回到了府中,下人急忙过来,为他解下了甲胄。
“主公。”程昱等几人,起身迎了过来。
“都坐吧。”曹操挥手示意,随后问道:“典韦将军如何了?”
“主公放心,典将军虽然伤重,外加气急攻心,但经过军医调理,已无大碍。”
程昱的话,让曹操松了一口气。
“主公……”一个下人匆匆跑来:“典将军醒了,非要来给主公请罪,小人好歹才劝住了他,特来请示主……”
他话没说完,曹操便直接冲了出去。
房间内,典韦挣扎着想要从床榻上起来,身边几个下人,不断劝阻着他。
曹操推门而入,典韦见到他,一个翻身,便滚下了床榻。
“主公,末将……末将有罪……咳咳……”
“仲卫……”曹操快步上前,亲自扶着典韦,重新回到了床榻上,同时他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统统出去。
典韦满脸悔恨:“主公,末将罪该万死啊……丢了慎阳城不说,还……还害得两万将士,全军覆没,被那程良坑杀活埋,这……这都是末将的罪过,是末将的罪过啊……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情绪激动无比,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曹操拍打着他的背部:“仲卫,你不必自责。洛阳兵马,战力胜过我军,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是我失策了,派给你和敌军一样多的军队前往阻击。”
“不……是末将违背了主公的命令,擅自取消了伏击,否则……否则断不会是这样的结局……请主公以军法处置末将……咳咳……”
“诶,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与大猛,自幼相识,情同手足,自然不能坐视他死在伏击陷阱之下,是我思虑不周,这不怪你。”
曹操的话,让典韦更加无地自容:“主公哇……末将……”
“好了,不必多说了,你要好好休息养伤才是。此战虽然我军侥幸得胜,但实力终究比起刘赫,还是差了不少,我还需要一个勇猛无敌的典韦将军,为我冲锋陷阵,平定天下,还大汉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呢,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还有,我承诺,无论那大猛会不会归降于我,有朝一日若是擒获了他,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好好照顾他。”
“主公……”典韦这个威猛壮汉,此刻却也万分动容,泣不成声。
“主公大恩大德,末将……末将虽肝脑涂地,难报万一也……”
程昱走入了房间,躬身道:“主公,洛阳那边来消息了。”
曹操闻言,又安抚了典韦几句,随后喊来下人,给典韦的伤口换药,这才退出了房间。
“如何?刘赫有何打算?”
“刘赫已猜到了偷袭徐晃牵招者,乃是江东孙坚兵马。更料到刘备可能要与我军结盟,并借以日前平定海盗之乱夺取青州。因此,他秘密派遣陈宫、徐庶、赵瑾三人,镇守青州,同时令冀州征调粮草,以赵云为将,从幽州南下,抵御刘备。他故意将此事秘而不宣,属下以为,他是想故意等到坐实了刘备反叛之后,再突起发难,一举将其歼灭。”
曹操颔首道:“不愧是刘赫,反应如此迅速。果若让他得逞,届时我三方联军,不但要损失了一方,而且徐州顷刻之间便落入刘赫之手,他冀州兵马长驱直入,我军首尾不能相顾,战败之在旦夕之间了。”
程昱笑道:“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身边便暗藏了多个我军的密探,他这圣旨,只怕徐庶等人还没接到,倒是主公先知晓了。”
曹操也不无得意地说道:“刘赫向来对自己那情报部队,极为自负,又岂会料到我这一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主公英明。但不知眼下,我等该如何应对?”
曹操思索片刻,走到了院落之中,随手折下了一根树枝:“看来,我军要先帮助那刘备一次,先发制人,夺了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