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司徒,咱家给您道喜了……”
这一句话说出,王允更是彻底摸不着头脑了:“这位公公,老夫何喜之有啊?”
“司徒还不知道呢,是皇后娘娘特地派咱家前来向您道喜的。”
“皇后娘娘?”王允这下更加疑惑了。
“是啊,昨夜陛下去了貂蝉夫人的昭阳殿,只有两个多月大的陆裳亭侯,居然喊出了爹爹二字,陛下大喜,说这是上天降下的吉兆啊,当即册封貂蝉夫人为淑贵妃,晋陆裳亭侯为崇德乡侯,还钦赐了一块玉佩,您说,这不是天大的喜事么?”
公公一脸谄媚,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处,而王允却是呆立当场。
王晨急忙拽了他一把:“叔父……叔父……”
王允这才惊醒过来:“啊……哦哦,老夫太过欣喜,故此失神,还望公公恕罪,恕罪啊……”
“司徒太客气了,如今您位高权重,令嫒又深得陛下宠信,咱家是高攀犹恐不及,怎会有怪罪之意呢?”
王允急忙从袖口中掏出了一锭马蹄金,塞到了这公公的手中:“公公不辞劳苦,送来这等喜事,些许心意,请公公拿去喝酒,万勿推辞。”
这公公佯装退却了几下,随后便偷偷把马蹄金收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都说太原王氏,家教甚严,陛下都曾经交口称赞,说王氏一门,堪为天下士人表率,如今看来,陛下实在是慧眼如炬啊。”
王允也是十分欢喜:“哦?陛下竟然对我王氏如此谬赞,当真令老夫受宠若惊啊。”
公公笑道:“陛下金口玉言之语,咱家有几个胆子,敢无中生有啊?这是咱家伺候陛下与皇后娘娘用膳时,偶然听到的,绝无半字虚假。”
王允转过身,朝着皇宫所在的方向,恭恭敬敬叩拜了三次。
“老臣粗鄙之人,竟得天子如此赞许,老臣不剩惶恐,定然殚精竭虑,为陛下分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公公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司徒忠心可嘉,咱家回宫,定要向陛下如实回报才是。”
王允笑着拉起了这公公的手:“老夫年迈昏聩,只恐对陛下圣意,有理解不周之处,日后还望能与公公多多来往,也好让老夫更能为陛下尽忠啊。”
这公公忙道不敢:“司徒客气了,但有所命,咱家无有不从,都是为陛下效力,何分彼此呢?好了,咱家还要回宫向陛下和娘娘复命呢,司徒请留步。”
“好,晨儿,还不送送公公?”
“喏。”
然而没过多久,王晨便匆匆赶了回来,还带来了另一个人,当王允见到他之后,也是脸色一变。
“哎呀,龚公公,什么风把您都吹来了?”
来着正是龚三儿,他虽然只是个中常侍,却是刘赫身边的亲近之人,因此朝中大臣,对他也是十分敬畏。
龚三儿倒不似之前那个公公一般有这许多客套话,而是直接取出了圣旨。
“圣旨到,司徒王允、洛阳令王晨、侍中王盖接旨。”
王允急忙唤出了自己的儿子王盖,三个人同时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深知太原王氏,满门忠烈,自朕御极以来,司徒王允、洛阳令王晨、侍中王盖,一向公忠体国,多有功勋,今册封王允为承章乡侯,晋王晨为渤海太守,王盖为东郡太守,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晨和王盖扶起了王允,王允伸出苍老的双手,激动得有几分颤抖,接过了圣旨。
“陛下……陛下如此厚恩,太原王氏,虽万死,难报万一也……”